实在燥红,宛若一只烧开的水壶,腾腾冒热气。
踌躇良久,原是提了股气想坦白,一张嘴那气就泄了,又成了:“我……我迷路,误打误撞闯进去了。”
似乎兰馨早预料她会这么说,一副“果然不出所料”地翻了个白眼,“你一天到晚迷路,还能不能行了?”
嗯?这是信了?
祝妙菱扮似不经意地看了看她。原来,同样的谎话多说几次,别人就会相信?
实际上兰馨也不是完全相信,但除了这个说法,似乎也没别的原由,姑且就当是真的了。小姑娘人安然回来就好。
她原先担忧的神色已转为八卦,就着方才的话茬故作神秘地问起:“你在飞鸿殿,碰上威武将军了没?”
威武将军?祝妙菱愣了一下。
早前兰馨提过一回,此时再提,祝妙菱便逐渐将靖瑄与兰馨描绘的将军联想到一处。
年近而立、武将、面具……
“哦……”靖瑄是将军呀。
不过,面具下的她,一点都不是外界猜测的面目狰狞,而是美,美得让人小鹿乱撞。
祝妙菱自顾思量着什么,兰馨又紧接着分享今早听来的“大事件”:“哎,你知道吗,不久宫里可要办喜事了。”
对于什么传闻八卦,祝妙菱其实没多大兴趣,但见兰馨自个儿转移话题,她乐得附和,“什么喜事?”
“大公主要成亲呐!”兰馨兴致勃勃,活似要成亲的是她自己。
“嗯。”祝妙菱浅浅应了一句,略显心不在焉。
小手解开第一颗襟扣,正欲解第二颗,低眼看到自己领口处肌肤上的吻痕,少女面色一赫,抱起衣物想着入屏风后再更换。
“这驸马,你可知是谁?”兰馨看着自眼前走过的小丫头,也没准备要她回话,就是喜欢卖关子。
屋子小,小丫头几步就被掩在屏风后。她也确实没回话,后头只闻得一阵衣物的窸窣声。
兰馨说起八卦向来不管人家爱不爱听,会听进多少,立即又眉飞色舞地揭开谜底:“就是飞鸿殿的将军呀!”
啪嗒……
“敖公公今日回来时说,陛下当庭为将军赐婚,将军要成驸马了!”
13.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两个女子可以成婚吗?
兰馨说的将军,与靖瑄可是同一人?
若真是靖瑄,她都要成亲了,为何还要来招惹她……
不对。那人要成亲便去成,自己为何要在意,要难过?
整颗心仿佛被巨大的磐石压住,压得人又闷又痛,喘不上气。
她迷茫,不知所措。很想,很想去找那个曾让自己无比依恋的女人,当面问问她,当真要成亲么?
可对方已凭空消失。
公主大婚订于二月初九,所余时日不算宽裕,礼部紧锣密鼓地张罗着,宫里人人为婚事忙碌着、欢庆着。而她与靖瑄,自那夜之后,再没有碰过面。
她所能得知的消息,也仅是偶尔自敖公公那里得来的几句碎嘴,说将军备了何等厚礼,丝毫不输藩王派头,想来对公主十分敬爱。
听到这些,心里似乎有一片角落,裂了。
“兰堇,兰堇!”
唤了多次仍无回应,珉福伸手在她跟前晃了晃。
失神的眼瞳逐渐聚焦,祝妙菱迟钝地应了声:“嗯?”
一对上少女清澈的眼眸,小太监清秀的面颊起了红晕。
他略显局促地道:“我、我方才说的事,你思量思量?”
“什么事?”祝妙菱疑惑。
珉福是御膳房的小太监,与祝妙菱年岁相差无几,有一回领俸时俩人前后脚入殿,等候间交谈了几句。也不知为何,知她喜甜,他便好几回跑掖庭来给她送糕点,二人由此相熟。
他似是很羞赫,顿了顿,又清晰地重申:“你我结对之事。”
对食,指宫掖之中,宦官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