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毫不慌张,甚至还有点喜气洋洋的表情,颜霁泽顿时了然。他蜷起的手指松开,轻敲了两下桌子:“武妃确是行走不便,贵妃便不要强人所难了。大将军乃我国第一高手,他的身法,想必比武妃会好上许多。”
言下之意,便是应允了景觅风代为舞剑的请求。贵妃暗暗咬牙,不忿的瞧着身旁没事人一样的景月槐。
看什么看,再看狗皇帝也不会拿他的一世英名做赌注的。
子人看着杵在原地如木头的景月槐,歪身附耳,同一旁的使臣说了些什么。他浅浅笑着,一转桌上的酒杯。
“陛下。”使臣起身,“早就听闻碧清国景大将军武艺超群,想来,他的妹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不知,在下可否有幸一观。”
贵妃轻一挑眉,即刻接道:“皇上,使臣所言极是啊。”
原本还心中不爽的贵妃一下子乐开了花,景月槐一惊,有种不好的猜想。
不会吧,原本该对歆嫔一见钟情的王子移情别恋贵妃了?不行啊,先不说子人身为男配的任务,单是和贵妃她就不同意!
磕不动,磕不动,不行!!
见使臣帮腔,颜霁泽轻一挑眉,看向了她:“武妃?”
“皇上,臣妾伤了腿——”
“朕记得你昨日还好好的,怎睡了一觉便成了这样?而且,你这几月不是同武师学了些剑法吗?想必,身体没有以前那么弱了吧。”
说完,颜霁泽如狡黠的狐狸般笑着,像是在提醒着她什么。
哈,哈哈……好像她的木刀还在这狗皇帝的手里。
景月槐抿嘴笑着,不情不愿的弯了弯膝盖:“皇上说的是。其实臣妾伤的也不是特别严重,若皇上要臣妾舞剑,臣妾舞便是了,容臣妾前去更衣。”
颜霁泽颔首,她就这样在众人或窃喜或错愕的眼神中离开了。
想让她出丑?想得美,这种羞的人能当场掘地跑路的事她可不干。
偏殿中,一只鹦鹉正低头啄着羽毛。看清来者何人后,它无奈的飞起,落在了她的肩头。
“我靠,怎么办啊臭鹦鹉,我明明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还是躲不过去?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他就不怕被扣上一冷血无情的帽子吗?”
景月槐大步流星的走着,兰秋跟在身后,追赶着她的背影。
系统抬起翅膀,蹭了蹭头上的冠翎,道:“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既定的剧情是一定会发生的,你试图逃避也没用。”
“那为什么我没有被禁足?”
“因为时间线提前了,使团原本是七日后入京的。因为你更改了剧情,所以如果还按照原本的线走,你是无法出现在今日宴会之上的,也就没人填舞剑这个坑了。”
话说完的同时,兰秋恰好赶了上来,扶住了她的胳膊:“娘娘,您走的太快了,奴婢跟不上。”
没有办法,系统不再说话,景月槐在宫女的伺候下开始换衣服。
她可不会跟原主一样傻乎乎的被人欺负。既然狗皇帝帮腔,那让贵妃清楚清楚她不是个草包也好。
“傻瓜。”系统振翅离开,从窗户的缝隙钻了出去。
屋檐的冰棱融化的只剩下一点圆融的头,聚仙殿内渐传出鼓乐声。
朝臣们轻声交谈着,妃嫔们摆弄着首饰。颜霁泽轻摩挲着酒杯,垂着眸子。子人闻着清香扑鼻的茶,使臣偶尔附去他耳边言语几句。
除了景家人神色凝重,宴会似乎还是一番其乐融融的样子。
即便知道皇上刻意为之,却也不能有半句怨言。舞剑乃使臣提议,若是再度驳回,便是不明事理,同皇上作对了。
只是,武妃自幼便厌恶习武,此番只怕……
“武妃娘娘到——”
景月槐在殿前站立,面无表情的行了礼。原本梳成髻的栗发此刻简单的扎成了马尾,华丽的锦衣换做了寻常便服。除了脸上过于精致的妆容有些不搭外,就是手中粗糙的木刀突兀了些。
颜霁泽放下酒杯,抬起了眼皮。他抬手,鼓乐声便渐清晰了起来。四周帷幕降下,露出了端坐一排的乐师。
“武妃可准备好了?”
“皇上,恕臣妾无礼。既是舞剑,只用这木刀,怕是舞不出皇上想要的。”
不能光她一个人心里不舒服,也得恶心恶心这有精神洁癖的狗皇帝。
原本刚有了些许宴会氛围的聚仙殿瞬间又冷了下来,瞧出她小心思的颜霁泽笑着,竟命人呈上了剑,显然是早有准备。
沈木弯身,双手呈上宝剑:“娘娘,这是皇上特意为您挑选的。”
特意挑选,真是辛苦这狗皇帝了。
景月槐将木刀递给兰秋,掂了掂手里有些重量的剑。
原本贵妃为难她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也就罢了,如今这没练过几年都舞不起来的剑,真可真是“锦上添花”啊。
兰秋退至一旁,半担心半紧张的注视着她。
两侧鼓声渐响。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