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哑然地别过脸,宋祉砚轻声道:“谢谢。”
凌晨两三点,十几岁的少年在酒吧角落里点了一支烟,靠在墙上,手臂上还有一条被酒瓶玻璃划破的伤。
周远坐在旁边的台阶上,自己也颠出来一只爆珠万宝路,递给他,“试试这个?薄荷的。”
宋祉砚犹豫一阵,还是拿出一根,放在嘴边。他不会抽这种,周远教他咬一下,宋祉砚的眼角还微露好奇的目光。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周远把烟盒放在他的裤子口袋,“送给你了。”
宋祉砚抬手以示拒绝,周远硬塞,也不知道哪里对不起他了,强行把烟送给了宋祉砚。
周远坐在地上摸着眉角,嘴里咬着烟嘴,“没想到你也会抽烟。”
宋祉砚也不想。他碰了这东西,烟啊酒啊,不管身体多难受,都有一些舒缓的作用。在这里呆久了,自然而然就会喝会抽了。
“我看你也挺能喝的。”周远夹着烟,低头看地,“宋祉砚,还有你不会的东西吗?”
宋祉砚难得开玩笑:“我不会有钱。”
两个人一起轻笑起来。
周远道:“你真,嘴里说些钱还这么…”
宋祉砚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处在这个俗世之中,哪怕周围灯乐靡靡,他自己也握着烟,嘴里说着钱,他怎么就一点俗的味道都没有呢。
虞音那么喜欢他,天天围着他转,周远恍然明白了,就跟世界上独有的大克拉蓝钻一样,因为太独特太美好了,哪怕上面有诅咒也有人争先恐后地要,宋祉砚就是那样的存在。
“你没告诉音音?”
宋祉砚手指微顿,“告诉她什么?”
周远说:“这些。”
宋祉砚回:“为什么要告诉她。”
让她知道他在这里陪笑,在这里给别人倒酒,挨巴掌?他还干过更累的,那些又没必要让虞音知道。
宋祉砚如果有脸,那层脸皮就是为了虞音而存在的,哪怕是他,也希望在心爱的女孩儿面前是个完美的人。
至于其他事情,要脸混不下去。
周远不再提,他承诺:“我不会说。”
从那天之后,周远开始真心诚意地和宋祉砚做朋友,帮他找了个合适的工作,也没那么晚,宋祉砚一直在拒绝他,周远就纳闷了,指着虞音给他成山的零食,“不是,你要虞音的,不要我的?”
宋祉砚还很真挚地说:“不要她的,她会生气。”
周远才明白宋祉砚爱人的套路,毫无下限,虞音说什么他做什么,虞音给什么他就要着,虞音要是逃课,他还会打掩护了,简直没有底线。
周远有天跟他在天台一起搞烟,调侃他:“我说,有天虞音跟你告白怎么弄?你知道她喜欢你吧?”
宋祉砚将手搭在栏杆上,风吹过来,烟气环绕他的黑发,他道:“这件事,哪怕她会哭,也不行。”
宋祉砚可以和她没名没分的,就这样陪在她身边,虞音想怎么玩他,宋祉砚都可以,只是发展到男女朋友谈婚论嫁,是万万不行的。
宋祉砚那天笑着说:“我以为我能做到配得上她的程度,结果根本没可能。”
周远看着他仅剩的少年天性被粗粝的生活磨得一分不留,他叹口气:“我支持。”
宋祉砚看向周远,周远对着天空说:“宋祉砚,别人都反对的话,我支持。”
第十章 哆啦A梦
宋祉砚穿好夹克,深秋的天已经冷了许多,他说:“音音很好。”
周远道:“没问她,她好着呢。”
这意思是在关心他了。宋祉砚轻笑,随意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他从口袋拿出一包烟,凌晨街头已然没什么人,学校里有二十四小时的自习室,他本打算去那里趴一会儿,走到学校门前,看向虞音住的地方,他那支烟握在手里,至今没吸,脚步犹豫,还是心跳加快地往她的方向走。
宋祉砚今晚本来是和一起教课的同学喝了两杯,心里有些热,他的手指放在门上,门锁打开,他迈进去,静悄悄的。虞音窝在床上睡得很熟,宋祉砚看到他收拾好的厨房又一片狼藉,知道她又乱弄了,借着月光,虞音手上的伤痕也清晰可见。
他垂头看了看她,叹口气,转身要走,衣角却被拽住,虞音环着他的腰,鼻音很重地说:“你回来了。”
“吵醒你了?”
他进来时,虞音就听到了门的声音。
她拉着他,宋祉砚坐下,虞音靠在他大腿旁,握着他的手,睡意朦胧地说:“你手好凉。”
宋祉砚抽出手指,虞音却缠着放在自己侧脸处,“休息吧,明天周六。”
她空出来他的地方,宋祉砚脱了衣服,虞音站起来给他找舒服的棉面睡衣,她背对他,示意不会看,宋祉砚并没有跟她见外的意思,把毛衣和里面的白色内搭一起脱了,虞音眯着眼睛,意外看到镜子里他后背的两个腰窝。
他腰窄,后背没有很多肌肉,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