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够没够法定领证年龄。
南玉心里琢磨,这么年轻,瞧着好像担不起祖师爷这三个字的雄浑和厚重啊。
南玉脑子里开着小差,思忖着这位祖师爷为什么突然莅临指导,是来短暂视察工作还是准备小住一阵子,如果是后者的话事情就有点棘手了,因为虽然说起来这人是她家祖师爷,可天上掉下来个祖宗的事一时半会儿谁也接受不了,再说空口无凭的,他说是就是吗?万一是骗吃骗喝骗供奉的小妖怎么办。
南玉一边发散思维,一边掏出手机习惯性的想上网查查该怎么办,掏到一半又反应过来哪个搜索引擎都不会告诉她天上掉下来个祖师爷应该如何处理。
她郁闷的拿着手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钟灵焰看着南玉的手机,饶有兴致地问:“这是何物?”
南玉再次腹诽,祖师爷这是刚刚从冬眠中醒过来吗?怎么连手机都不认得?神仙不应该是眼观八方无所不知的吗?
她对钟灵焰解释道:“这是手机,干的应该算是古人飞鸽传书的工作吧。”
钟灵焰没太理解这话什么意思,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他从没想过自己还能看到这么个光怪陆离的天地,或者说从没想过自己还能剩下一缕魂魄。
大概是因为一直享受着这间破庙里的香烛供奉,这缕魂魄飘飘悠悠寻光而来,在破庙里久久盘桓,也不知混沌了多久,直到前日才元神归位。
又或者……是他感觉到了戴在这姑娘身上的骨头,经历了涤魂钟的酷刑之后,他竟然还有一块骸骨留在了世上。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有这样彪悍的运气从涤魂钟里逃出一缕魂魄……
南玉试探着说:“您突然显灵,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能办的我肯定给您办,其实您要有什么吩咐托个梦就可以,不用麻烦跑一趟的……”
钟灵焰不置可否,心不在焉地捏起一颗樱桃丢进嘴里,起身慢慢向殿外溜达了出去。
南玉不知所措地看着钟灵焰衣袂飘飘地走出去几步,想起自己的坠子还没要回来,连忙朝他喊道:“哎我的坠子,您还没给我呢。”
钟灵焰停下脚步,回头交代道:“以后不得让那老妇人再来烦我,她身上带着个邪物,叽叽歪歪吵死人了。”
南玉原本还在着急坠子的事,一听钟灵焰的话就立刻想到张老太外衣口袋里那个奇怪的转运童子,背上突然起了一阵恶寒,脱口问道:“什……什么邪物?”
钟灵焰:“子钱仙。”
“仙……”南玉迟疑着说道:“仙……应该不害人吧……”
钟灵焰冷哼一声,“俗称而已,民间众多邪祟都以仙字惯称,干的却是害人勾当。”
南玉替张老太捏了把汗,连忙问:“怎么害人?张奶奶不会有危险吧?”
钟灵焰脚步略略顿住,回头事不关己的说:“授人一分恩,索以十分利,那老妇人不知从何处得来的邪物,宝贝似的带在身上,岂不知那邪祟虽能一时满足她的愿想,却要向她索要十倍利钱,本生利,利滚利,沾上这辈子便还不清了。”
南玉脱口而出,“高利贷啊……”
钟灵焰微怔一下,继而点点头,觉得这话听着挺新鲜的,却也还算贴切。
南玉忧心地问:“那还不清该怎么办啊?”
钟灵焰嘴角掀起一丝事不关己的嘲讽,“一时半刻无甚大碍,天长日久福泽寿数尽归那邪物,亲友也难免被殃及。”
南玉虽不是个上赶着给人献爱心的人,可人命关天的事既然碰上了也不能假装没看到,她连忙问钟灵焰:“那怎么办啊?”
钟灵焰用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淡淡扫了南玉一眼,“不是说了吗?折福折寿全家倒霉啊。”
南玉:“……你能不能帮忙把子钱仙赶走啊?”
钟灵焰似是听到什么新鲜无比的事,勾起有棱有角的薄唇刻薄一笑,满殿登时蓬荜生辉。
“与我何干?”
南玉:“……”
殿上青烟袅袅,门前一地斜阳,小神仙一袭白衣落落出尘的站在殿里回眸冷冷看着她,像古装片里桀骜不驯的男主,瞧着实在赏心悦目,说出来的话却也实在欠揍的很。
南玉忍不住提醒:“祖师爷……你是这庙里的主神啊。”
钟灵焰:“……”
南玉耿直地提醒道:“张老太很虔诚的,每月初一十五都会来庙里上香,隔几天就拿新鲜水果过来供奉。”
她指了指香案上钟灵焰吃剩下来的樱桃,“喏,你吃的樱桃就是人家刚才拿来的。”
她顿了顿,把吃人嘴短四个字留给小神仙自己感悟去。
钟灵焰果然从南玉的留白里咂摸出吃人嘴短四个字来,挑起眉毛骄矜地说:“香客芸芸,若每个都有求必应,岂不忙死我。”
南玉沉默几秒,决定还是让小神仙认清一下现世比较好,她清了清嗓子,有点尴尬地说:“那什么……这庙里香火其实不算旺。”
钟灵焰赏给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