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不必多礼”王阮园面色柔和,问“不知你俩是?”
“我是黎家长子,黎执敬。”
“我是老二,黎荃维。”
王阮园点点头,体恤道:“家父去世,想必你们都很难过,吏部派我过来接任新的陵城知县,作为新的陵城父母官,我对前任知县的死也是倍感痛惜,因此特意备了花圈登门吊唁。”
王阮园身后的两个小厮抬着白花花的圈子,上面贴着两张吊唁的对联。
荃维道:“王大人,听说你这两天才刚刚赶回来,还没来得急休息就来探望为父,作为儿子,我们也着实感动。”
荃维和执敬都面带哀愁之相,对于父亲的死他们真是倍感痛惜啊!
“你们不要过分难过,死生亦命,你们父亲在极乐也不希望看到你们如此。”
荃维和执敬都挤出了两滴眼泪擦抹。
擦着擦着两兄弟就抱住互相怜惜起来。
王阮园站在一旁看他兄弟俩,感叹,父死子奈何啊!
执敬一个激灵忽而想到,不能把人家新任县太爷堵在门口啊,于是抽身道:“真对不住啊王大人,我和二弟太过伤心有些失态了。”
“百善孝为先,能够理解。”当初他父亲死的时候未尝不也在人前痛哭流涕。
执敬感激他大量,做了个手势:“灵堂在这边,请大人随我来吧。”
王阮园点应,执敬又立马给了荃维一个眼神,示意他好好表现。
可当几人刚转过身子,却见一个干瘦的还未成发育的小男孩愣愣的站在眼前。
卧槽,刚不是叫你走,你咋还没走呢!
黎执敬背着王阮园,面着子椿,一脸凶神恶煞。
你要是走了,我们就可以随便编个借口敷衍过去,你还站在这里岂不是要亲口解释刚刚那个三年契约?
这小子会怎么解释?
可无论子椿如何解释,法条都明文规定十三岁小孩得负责。
因而他和他母亲应该都没错吧。
可事情的关键却并没那么简单。
法条上的确明文规定过责任的归属,但上面也明文规定——
若符合前条者,受害方要求赔偿金不得超过十两银子,卖身期不得超过三个月。
但在当时,这条法则,母亲却根本没给
爷俩看。
它是写在了后面一页,母亲是想故意给椿爷俩吃点苦头才如此做。
到了事后母亲方才给几个内眷看了并告诫尽量别宣扬契约的事,也为避免惹祸上身。
而他执敬自然也看了。
所以他明白叫子椿赔偿五十两,卖身三年这事,实际是在坑这几位乡里人啊!
不行,知县大人都是懂法律的,他不能让子椿乱说话。
果然身后的王阮园也将目光停留在子椿身上,他问道:“这就是和你们签了三年契约的孩子吗?”
执敬苦回:“他父亲穷,自愿将他留在我们府上,说跟着我们能吃好喝好,大人你看这孩子瘦成这样,我母亲就是因为瞧见他身体不好才做了好心将她留下。虽说是签了契约,但也没让他干苦活,门上谁来了,进去通报一声,算得上是强身健体的活,为了这孩子,我们也十分的照顾他啊!”
子椿讶异,错不是在他吗,法律明文规定了的啊,怎么现在却反倒笼络起他来了。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执敬这么说了就没有收回这话的道理。
这话可是将主动权交到了他的手里啊!他可不能错失这把良机。
于是暗中蓄意,准备将执敬一军。
王阮园回:“没想到前县太爷家竟是如此人慈心善,可我刚刚怎么听说你要在三年契约上再加一年?”他隐约好像是听见这么说来着。
“那还不是我们觉着这孩子讨喜,想多留他在府上,不想他出去讨生活。”执敬给荃维使了个眼色。
荃维也是看过后一页法条的人,立马会意,紧而连声应喝:“是啊,我们家里对这个孩子都很是喜欢啊。”
子椿懵了,怎么都抬举他来了?
王阮园有些赞赏他们家里的做法,问子椿道:“他们说的是这样吗?”
见子椿马上要答话了,执敬吓得一身冷汗,给子椿挤眉弄眼外加苦苦哀求。
子椿顿了顿,鼓起勇气扯谎回:“不是这样的!”
什么!!!不是这样的!!!
执敬快给子椿跪下了。
好家伙,你要是敢出卖黎府,等一完事铁定要你好看!
王阮园眉头皱起,看着像被心事憋坏的子椿:“噢?你是说他们刚刚都在说假话?”
“他们没说假话。”子椿回。
执敬松了口气。
“他们不仅没有骗您,还说漏了一件大善事。”
王阮园奇:“你说说。”
“大公子的母亲昨个说我这么小呆在府上误材,他们要把我送去县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