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谭临涯又瘦又高,将孟稻儿的哥哥骗上山是他出的主意。
“你到帘州城办件事情。”
“何事?”
谭临沧招招手,谭临涯凑上前,他贴到弟弟耳边,将要他办的事情说了出来。
“大哥,这——”谭临涯面露难色,“这样毁人声誉的事情,似乎不大好!”
“谁让他早不回、晚不回,偏偏现在回,他配不上孟稻儿!”谭临涯左手猛地拍了下桌子,想起日间太过轻敌被他所辱,他又气得满面通红。
“大哥也真是的,人好不容易上山,你居然将放她走!”谭临涯没好气地抱怨,“现在你要得到她,简直难如登天!”
“少废话,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去干什么,别的不用你管!”
“知道了,大当家!”缺德事干得多了,谭临涯也不在乎再多这一件,不就是散播谣言么?简直易如反掌。
第15章 祝某此言绝非儿戏
初八这一天,风和日丽,阳光灿烂,天地闪亮。
因防着谭临沧的细作,孟稻儿要去探望祝知州并未声张,甚至她连母亲也没让知道。从飞鱼台回来之后,孟夫人明里暗里都在试探,希望她和祝知州假戏真做,令她烦得透透的。
未时过半,正是一天当中日头最明媚的时候。
忍冬带着谢礼,随着孟稻儿悄悄地出了门。
府衙在帘州成最繁华的丰年街,从春丰街坐马车过去,快的话只消两刻钟,慢的话也不超过三刻钟。
孟稻儿想起前天夜晚祝知州一再与她确认见面的时间,料想他是个讲求时效的人,故而出发不免早了些,一路上马车走得急,到了府衙外,一看日头,距离未时正约莫还有两刻钟。
忍冬正要去请府衙大门外的守卫通传时,孟稻儿忙拉住她,“且等一等,时候尚早!”
“姑娘,这太阳底下未免太晒,且连日来没雨,街头灰尘也大,便是时候早,我们到里面候着也没什么不妥。”忍冬只觉得平时利落的孟稻儿今日似有些扭捏。
“你懂什么!”既约了未时正,便未时正再见。孟稻儿不愿节外生枝,更不愿祝知州误以为自己迫不及待。
“忍冬知错。”
主仆二人便向墙头下的阴影中挪去,她们才一站定,便有一名灰蓝衣裳的府吏走来,在距她们五六尺开外停下,有礼地问:“请问可是孟姑娘?”
“正是。”忍冬答道。
“二位请随我来,祝大人已恭候多时。”
府吏做出往里请的手势,在前面引路,带着她们进了府衙。
过了正堂,一行拐到右边的一条道上,走了一会儿再左拐,眼前是一片优美的花园,花木交错,绿树成荫,其间山石林立,水声潺潺,环境宁静雅致,和前院的威严肃正判若两般。
孟稻儿早看出被带往的不是上一次来时的议事堂。
祝知州前天受了伤,想来今日不谈公事,所以他才改了见面的地方罢。她想着,自己今日本也是为探望和致谢而来。
那府吏的步子有些急,似是担心迟了会被责骂一般,他时不时地回头确认两位姑娘有没有跟紧,脚步却一点都没有放慢。
穿过花园,眼前忽然开阔起来,一个种着荷花的池塘远远伸展。
“就要到了。”府吏露出抱歉的表情,他自然知道孟稻儿她们跟得辛苦,更何况忍冬还捎着礼盒。
“有劳官爷。”孟稻儿温婉地应了一句。
果然,过了一座桥,府吏便在一个耳房前停下,“两位姑娘请稍等。”
那房门是敞着的,他跨了进去,很快又折回到她们跟前,“祝大人有请。”
到了门口,一个厮儿从里面出来,忍冬将礼盒递给了他,在门外停住脚步。
孟稻儿随那府吏走了进去。
原是书房,一进去,便见到祝知州从案桌前站起,他穿着常服,虽已起身,目光却没有立即从桌上那翻开的书本中挪开目光。
“大人,孟姑娘带到。”府吏行拱手礼。
“嗯,你下去罢。”这时,他的目光终于投向孟稻儿。
这屋子竖排的窗牖全部开着,外面的阳光反射进来,一室敞亮。
“民女见过祝大人。”孟稻儿福身行礼。
“很准时。”
孟稻儿见他看向立于墙边的漏刻,便跟着看过去,刻度确实无限挨近申初,她暗暗庆幸出门早,这府衙够大,从前门到后院,便是步履匆匆,也差不多走了一刻钟。
祝鹤回转过身头,他略微苍白的面上挂着浅笑。
每次见到孟稻儿,总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美好感觉萦绕于心,令他莫名地喜悦,那种感觉怂恿他惦记着她,想再见到她。
“坐。”他看着她,外头日晒,一路从前门进来,想是走得急了,只见她两颊驼红,似是微醺,又娇美又动人。
“多谢大人。”孟稻儿见他站着,并没有急着坐下,她确实想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