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有一瞬露出了真容,也被她瞧见了。“妳─”
“姜澈。”
一道清冷的男声忽地响起,让剑上的两人同时一愣。
接着,离卿听见她用惊讶的语气喊了声:“映弦……”
方映弦见姜澈与别的男人状似亲昵地站在一起,便想也没想的要拉过她,欲让她与自己同乘一剑。
“映弦等等……离公子还在剑上。”姜澈虽然对方映弦的到来感到意外,但还是不忘离卿的安危。
待姜澈找了一处旷地栖剑,离卿才动作俐落的下地。
“离卿见过方仙师。”他浅浅作揖,抬眸时却往姜澈看了一眼。
见他的目光落在姜澈脸上,方映弦抿唇,侧身一挡。“潜影派首席弟子离卿?”
“是。”被他一看,离卿不太自在的正了正面具。“既然仙师来了,晚辈告辞。”
他欲转身施轻功离开,却被姜澈叫住。“离公子留步。”
她将肩上披着的衣袍拉下,用双手交递于他。“今日多谢你的外袍和帮助,将来若有我能做到的事,必义不容辞。”
离卿垂眸看她,又下意识地摸了摸面具,这才道:“姜澈?”
“是?”姜澈下意识地回答。
“……告辞。”离卿颔首,这回他离开的飞快,没有半分迟疑。
改称师徒,关系骤远 意难平(淡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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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称师徒,关系骤远
离卿离开后,姜澈怯怯地站在原地,没有马上回到方映弦身边。
他们太久没有交谈互动,她已经快忘了该如何跟他相处。
“上剑。”
方映弦仍踩在戮原剑上,漠然道。
姜澈看着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他,眼中渐渐凝聚水气。
为什么呢?他严厉责罚她的时候、冷着脸不理她的时候,她都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想哭。
为什么她会爱上这样的人呢?
为什么在带给她痛苦之后,他还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又,为什么他只是稍稍释出善意,她就像现在这样,轻易的原谅他了呢?
“映弦,你……不生澈儿的气了吗?”她双手垂在身侧,悄悄的绞紧衣裙。
方映弦没有回答她,却是接连抛出问题。“为何独自下山?为何入夜仍不归?为何和离卿待在一起?”
他难得主动和她说话,姜澈有些高兴,正要回话时,却被他下一句话重新打入冰窖。
“妳若出事,为师该如何和姜元交代?”
姜元。
姜澈心脏一缩,霎时间仿佛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是呀,他对她,始终都只是责任感。
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
“澈儿……不……”她声线微颤,好半会儿才挤出一抹笑。
姜澈惯用笑容掩抹心伤,这种事无论在前世,还是待在虚渊派的这九年,她已做得得心应手。
“弟子……”忍着,不可以哭。
“弟子知错。”要表现的自然一点,别让方映弦觉得她无理取闹。
……因为被放在心尖上的人才有资格无理取闹。
如若不是,那么只要一闹,什么都没了。
“弟子知错,请师父责罚。”她用尽全力,这才维持着情绪不溃堤。
看吧,她若有心,也可以做得很好。
她愿意只待在他身边,用师徒的身分相处,只要他别再像之前这么冷漠,拒她于千里之外。
她相信,相信自己总有一天,可以放下这段长达九年的暗恋。
*
听见她乖乖地喊他师父,方映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脚下的戮原剑有一瞬往下坠,又重浮于半空中。
……这是怎么回事。
他确实想藉由拉开距离,让她断了念头。
但为什么在她表明对他只余师徒情谊,不作他想时,他会这么、这么的……
这是什么感觉?
“师父?”稍微调适心情的姜澈走近他。
不。
为什么突然改口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要求她改称呼。
为何这么叫他?
方映弦的心几百年来从未像此刻般有所波动,就连戮原剑都感应到主人的动摇,发出金石共振之声。
姜澈修为尚浅,自是挨不住这样的震荡,整个人被震得单膝跪地,露出吃痛的表情。
直到看见姜澈的耳朵流出鲜血,方映弦这才急忙切断了和戮原剑之间的连结,下地扶她起身。
“……师父?”姜澈头晕目眩,完全没办法站直。
“……忍着,为师带妳回去。”方映弦抱起她,重新御剑飞行。
此情此景与姜澈七岁时遭遇棱虹蛇时几乎一致。
但是情节再相似,心境都不复从前了。
姜澈阖眼,一颗泪珠在黑夜中坠落飞逝。
痴心渐没,心愁翻涌 意难平(淡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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