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方物。
星晚睇视女人,笑了:“那请问你是谁?”
在宁城,有头有脸有背景的名门无非是那几家,尤数南沈北顾最为出名。
南沈——沈知南
北顾——顾惊宴
前者是垄断宁城金融的商界传奇,后者是名传四方的心外科教授。
“我是沈家的亲戚,沈家!”那个“沈”字承满炫耀意味被着重咬出,几乎要把手指到脸上去,“如果你得罪得起沈先生,就尽管多管闲事
吧!”
如常猖獗的口吻,实在是令人想不出第二个沈先生来。
细想一番,盛星晚还是不能接受沈知南会有这种亲戚,但是这不重要。
只伸手将浑身抖得厉害的买菜老人拉到一旁,安抚道:“您不用担心。”
买菜老人早已被那大几千的数字吓得没了五魂气魄,一天卖点青菜才赚个几块钱,“我我我我菜篮子......没没碰着......‘
“我知道。”
星晚点着头,示意老人放心,回过脸对那女子说话时已然收起了笑脸:“说吧,你要多少钱?”
“五千!”
“......”
不过三两分钟的时间,就还涨价了?
她淡淡睨着奥迪车门上的旧划痕,没犹豫,直接用迈巴赫的车钥匙顶端杵了上去,眼睛是盯着那女人的:“
“一个菜篮子刮不花的,钥匙却可以。”
滋啦——
金属间碰撞的声音。
星晚在那诧异的目光里,用钥匙在旧痕的末端带出一道新的刮痕,又深又重,又刻意。
“送到修车厂开维修单,我照旧赔偿。”
在说这么一句话的时间,红色奥迪又多了道划痕。
那女人惊诧至极,许是没想到会碰见这么个多管闲事还胆大包天的人,“你叫什么名字,你你你你——”
她收回钥匙,迈巴赫双M的标志掌在手心里,她看了眼,说:“盛星晚。”
“我道是谁,原来是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盛家野女,区区一个私生子还想给自己小三妈正名啊?”
“......”
星晚恍若未闻,只弯腰去帮老人捡起菜篮,递过去:“老人家,你走吧,这里你不用管了。”
老人家结结巴巴艰难地道了谢,然后蹒跚离开。
文哲见势头不对,立紧地跑过来。
眼风瞥着文哲,问那女人:“认识么?”
如果连文哲都不认识的话,怎敢和沈知南攀亲带戚的?文哲可是除家人外离沈知南最近的人。
显而易见,那女人的表情告诉她,并不认识文哲。
盛星晚唇边笑意意味深长,对文哲说:“我不小心刮花了这位女士的车,修车事宜和费用麻烦你了。”
文哲哪敢受得起麻烦一说,忙道:“一点儿都不麻烦,盛小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见她有人来帮,但那女人还
是不依不饶地,“你分明是蓄意的,不能就这么算了!”
“是,”星晚倒也承认得利落,“我不否认,但是我希望你明白,钱是用来维护尊严的,而不是依靠尊严来赚钱。”
刚刚,分明就是在讹人。
也不愿多留,说完便转身面朝温阳准备回车,却没想到阳光入眼便觉格外刺目,背后还有女人谩骂的声音。
“你傲什么傲阿你!没有盛家你算什么东西,真是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还......”
后面的话,星晚听不清了,眼前倏地一黑便再看不清物体。
意识逐渐溃散......
19、第 19 章
繁华街头,一场闹剧, 道边的树木在寒冬里伸着干枯的枝亚, 只听围观者中有人惊声尖叫一句, 有人晕倒了!
文哲正好回车里取手机。
等文哲听见喧嚣转身时,就发现盛星晚失去意识倒在地上,长发四散, 眉目丧凉。
比文哲更快一步的,是从人群里奔出的一人。
那人跻身人群,一把打横抱起地上女人就放进自己的车,在那人回副驾驶时,文哲看清了面容。
糟了!
那不是林家公子么。
文哲暗道不好, 要是叫沈知南晓得,他不仅没把盛姑娘安全送抵桃源居, 还在半路被她那前未婚拾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林殊胜的车已经掉头驶离。
......
第一医院。
宁城的冬天年年都冷得不近人情, 寒风卷进医院廊道里, 裹着护士手中铁质托盘声, 也裹着来往过路病人亲属的交谈声。
在这环境里的盛星晚,做了一场梦,她的梦境里总是有一位看不清面容的男人, 坐在轮椅上, 她会蹲在他面前,脸贴在男人腿上温柔地对话。
有青山、绿水、和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
但无论如何也看不清那人的脸。
最后,她和男人在蓝天白云下站在河边相谈甚欢的画面被撕碎, 青山融化,绿水消泯,最后一丝踪迹也被隐去。
太真了,真实到快要搞混现实和梦境。
睁眼是满目的白,病床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