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睛都闪动着色彩,都证明着青春的存在。相比之下6班的目光过于呆滞和黯然。此时他不想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让秋杰把本子发给同学们,欲走却被占雷叫住了。
“老师,能不能把语文老师和英语老师换下?”
“为什么?”他皱起眉头,对占雷这个问题有些生气,“这两位是绝对够格的好老师。”
“四十多岁的女人到了更年期唠叨个没完,而且心眼越来越小,我们受不了。”占雷的话引来了哄堂大笑。
纪向青真的生气了。本来他在6班上着课不想多说什么,可这群学生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他不知不觉得就教训起来了他们,从作文上训到课堂上,又训到球场上,社会上,一直训到他们的思想品德上,直到下课铃响起,他才感到自己的两腮有些累。想想6班的课,自责全涌了上来,他已处处压抑自己的情绪了,可还是难免冲动,全是这群学生惹得。
星期日
今天是我十九岁的最后一天,我收到了妈妈汇来的一笔钱,妈妈声明仅仅是长岁钱,生活费她会照付的。多么可笑的事啊!我们这段母子情清清楚楚的用钱来计算着。
“如果快乐的那么累就别快乐了。”我从那冰冷的目光里第一次看到了关心,心中溢满了一种说不清的味道,我,有点儿受宠若惊。
星期六
我在那里坐了大半天,只想把相片还给她,我本来想在背面写些什么,可我想如果死人给活人留下什么的话,那只能令活着的人悲伤。我是希望她快乐的,所以最后我决定什么也不写,可我又是那么的希望她能记住我。
我没想到她会不来,我想她是恨透我了,不然她怎么忍心不来这个她最喜欢,而且没有一个星期六黄昏不来的地方呢?她知道我会在这里,她讨厌见到我。
一个优秀的学生,一个差生,有的不仅仅是天壤之别,我还能想什么呢?
星期二
我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她坐在我前面!望着那黑色的蝴蝶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么。总之我好喜欢那只蝴蝶,有多喜欢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少青常常气恼的瞪着那只歇在他课本上的马尾巴,不过他从没发过火。我常常想如果那只蝴蝶能歇在我的书上该多好啊。
真想永远坐在你身后。
星期四
我想我生生世世都不会忘记这一天的,这一天让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人间还是有真情的。那个小女孩,那个司机叔叔,无论生无论死我都会为他们祝福的。
司机叔叔抱起我的那一刻,我仿佛感到了父爱。我是多么可怜的一个人啊,可我还是个孩子,可我还有奶奶。
星期日
每次迷迷糊糊醒来,我一眼就看到了敏姨为我削好的苹果,虽然她知道我不爱吃苹果,但我明白她的心意,她是希望我能平平安安的逃过这一劫的。所以,每次我都会认真的吃完那一小块,因为我也渴望平安。
我又想爸妈了,现在才发现我是每分每秒的都在想。此刻他们会在干什么呢?他们会想起我吗?好希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把他们带到我身边。
星期三
有时候我也恨。生了我为什么不管我,小猫和小狗都有人喂养的年代,我却只有我自己。可是在心底我还是爱着我的爸妈的,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平安不生病的。
星期五
我居然能梦到她。
醒来的那一刻我喜极而泣,从没感觉世界会如此美好。
……
季然从医院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街上的路灯全亮了。
明天郑西能来上课吗?她已经明白了一点,那就是:那个苹果代表的绝不是可怜一个无人照看的病人。其实这一点她在第一次读郑西日记时就肯定了。此刻,她反反复复的问自己,是因为看了日记才肯定这一点的吗?她又一次次回答:“不是”。
应该不全是吧!
江雪从纪向青办公室出来,气呼呼的走着,嘴里不住地大骂着白剑。原来是英语老师发现了她和白剑的作业完全相同不止这一次,而告到了班主任那里。事实摆在面前,她是怎么也洗脱不掉抄白剑作业的嫌疑,况且也没人相信白剑会抄她的,尽管是全错。就如这次,白剑选择题的顺序挨个儿全错了下去(当然除第一个),害她也依葫芦画瓢的错了下去。肯定是白剑在耍她,她要去找他算账。
“龙虎豹”,占雷,郑西五个人在教室门口指手画脚的谈论着什么,话的内容像在筹备元旦晚会。又一年快过完了!也真快,冬天在不知不觉中已过了大半截。遗憾的是一直没有下雪,而且中午的太阳很暖和,像是春天。有报纸报道:地球的温度将越来越高,冰川也在融化。照今年冬天看,应该是这么回事儿。
远远地瞧见白剑江雪就火气大增,一边大声叫着,一边加快脚步,完全不顾及众人的目光,她双手叉腰,两眼圆瞪站在了白剑面前。
“你在摆什么造型?”白剑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