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将野兔身上的箭拔了出来,“噗”得一声鲜血四溢,白藉煽动鼻尖,她仿佛闻到了血腥气,她有些蠢蠢欲动。
不行,她是只非常有自制力的妖怪,白藉压下心头的躁动。
猎户很快就收拾完准备离去,白藉悄无声息地跟上了他。
索性,白藉没有跟错人,那猎户今日打猎成绩颇丰,于是也没有回家,径直走到了集市上准备将新鲜猎物卖出去。
白藉成功到了街市上,心情大好,瞧着什么都是新奇的。
街上满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叫卖声,吆喝声,争吵声……充盈着白藉的耳畔,这感觉,她感觉自己仿佛又活过来了,带着一种全新的心情。
白藉兴致勃勃的在街上走,什么都想参活,什么都想管上一管,于是,被一个在路边跪着的小孩子吸引住了目光,白藉在他跟前停住脚步,只见他衣衫褴褛,约摸有十一二岁的年纪,低垂着头,旁边摆着一块儿破木牌上写着卖身葬父。
卖身葬父?
白藉不由得心尖一颤,那孩子抬起头来,面容清秀,只是脸脏兮兮的,那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睫毛纤长,眨眼间,却是我见犹怜。
那少年看到了白藉,眼睛一亮,动作有些慌忙,他伸出白净的小手拽住了白藉的衣角,“姐姐,你是来把我买走的吗?”
白藉蹲下身子与跪着的他平视,却见那少年目光有些躲闪,白藉只当他畏惧生人,言语温柔道,“你唤做什么啊?”
“知远。”
“知远,知远。”白藉跟着念了两声,又道,“我可以帮你把你爹爹安葬,安葬过你爹爹之后,你也不必跟着我……”
听到这句话时,名叫知远的少年忽然抬起眼直视白藉的眼睛,又移开目光,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没吭声。
白藉背着他在路旁偷偷捡了几块儿小石子,变做了银子,拉着他去雇人,将他爹好生安葬。
白藉看着立好的牌位,以及后面的一抔还未干的黄土,眼眶有些发热,怎么,让人这么触景生情呢,呜……
白藉感觉自己快忍不住了。
赶忙离去,去买了些香火贡品,她知道这些,还是每年他爹都会带着她去祭拜她娘,她也学了个七七八八。
认认真真地祭拜了几下,看到知远愣在身后,拉着他给他爹上了柱香,规规矩矩地磕了几个头。
见他面色平静,一滴泪也未落下,白藉叹道,真是个坚强而又隐忍的好孩子,嗯,她应该向他学习。
“好了,你爹也安葬好了,我也该走了。”
白藉说完正要走,袖子突然被一直以来一声不吭地知远攥住,“你帮了我,我现在已经就是你的人了,你不能一走了之,不负责任。”
白藉,“???”
☆、男女有别
白藉没有办法,要不是刚刚真的亲眼所见他爹被下葬,她都会怀疑这破孩子是不是来碰瓷的。
偏偏这“碰瓷”的就一言不发地攥住她的袖子,倔强地不吭声,也不肯撒手。
白藉想想他刚刚说的话就有些头痛,什么叫是她的人了,什么叫她要对他负责任,他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凡间,都做得是这么强买强卖的生意吗?
孩子,你“碰瓷”碰到一只妖怪身上了知道吗?
“天大地大,你跟着我作甚,那,那好男儿,是不是应当志存高远,先立业后成家?”
她说得没错吧?她已经用了全身的解数在跟他讲道理,真是难为死妖了。
知远明显一愣,耳廓悄悄地红了,偏生不能跟她讲道理,“你不带我走,我就没有地方可以去,什么志存高远……你现在不过就是在给我画饼充饥,你觉得,首先我是不是应当先安稳地活下来?”
言之有理,无法反驳。
白藉点了点头,好吧,她是一只没有原则的妖怪。
既然这样,也肯定不能将他带妖寨子里,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在妖怪窝里摸爬滚打算什么事儿?被吓坏了可不好,虽然他看起来胆子很大的样子。
不如先将他安置在山脚下她长大的村子里,他也好有个容身之所。
白藉思来想去觉得这办法可行,于是低头对他说,“好,我带你走。”
知远闻之点了点头,低头的瞬间眸子颤了一颤。
白藉领着他也不能用什么法术,只能徒步走回去,白藉还不太认得回去的路,带着他走啊走,走啊走,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天黑了。”知远扯了扯白藉的袖子,白藉应了声,“嗯,天黑了啊,怎么了?”
“我们来来回回已经在这地方转了四五圈了,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白藉,“……”
他说话不能委婉一点儿吗?
“那你想怎么样?”白藉愤愤地斜了他一眼,凶巴巴地语气中夹杂了一丝委屈。
知远一愣,突然轻笑了一下,他看着白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