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挖土,挖了一个遍,竟然没找到。
白藉累得倒在了躺椅上,怀疑自己是不是把梦搞混了,不应该啊。
腿耷拉着,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土,旁边那棵桂花树已经长得很大了,盘根错节,在上面土层生在蔓延的根茎已经被白藉刨了出来,裸露在外面,被她踢得泥土飞扬。
“咚”得一声,白藉的脚踢到一个硬邦邦地东西,她站起来一看,泥土里露出一个可疑的物体,她用手一扒拉,眼睛一亮,正是那装酒的坛子。
竟被桂花树的树根给包裹了起来,难怪她一直没找到,她碰到这些树根几乎都避开挖了。
白藉兴冲冲地将两坛子酒挖了出来,又想了想,她不想一次喝完,她想下次还和知远一起喝。
于是将其中一坛埋了回去,把另一坛拿了起来,将坛子上的泥土擦干净,抱起酒就往山上跑。
她一路跑上了寨子里,将酒放到了桌子上,喊住了一个在外面巡逻的小妖,“你去,叫他们把知,啊不是,那凡人叫过来。”
那小妖闻之面色一紧,白藉心中正欢喜,并未察觉到,过了不多时,有人进来了,白藉正将杯盏拾掇好,“知远,你……”
笑容僵住,“怎么是你?”
次离走了进来,“小主子叫那凡人作甚?”
白藉觉得他怪怪的,但还是如实回答了,“我叫他来喝酒。”
“我也可以陪小主子喝酒啊。”次离上前一步,眸光紧盯着白藉。
“不,不用了,我想……”
“他死了。”次离说得很平静。
白藉怔住,“你,你说什么呢?他,我不是让你们……”
他看着她眼中的难以置信的挣扎,就腾升了一种快慰,他笑容里隐隐透着疯狂,“他昨天就死了,死无全尸。”次离嫌不够,又重复了一遍。
白藉推开他跑去之前关着知远的屋子里,屋子里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她跑了回去,看到次离还没走,她浑身有些发抖,说不清是生气还是畏惧,“你把他弄到哪儿了?”
“按老规矩办了。”
“老规矩?”
白藉这才知道所谓的老规矩办是什么,后山洞中,封着一只裂天兕,之前她所有教训过的恶人或者恶妖,都被剁了投喂给了后山的这只凶兽。
她不知道她爹知不知道这件事,她竟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生活的地方,有一只大妖怪,不知道自己一直当做家人的他们,一直在投喂它。
“我,我没让你们这么做,我只是想把他们教训一通之后放了的。”
白藉眼中含泪,满目猩红,“你们怎么能这样?”
“小主人,妖,本来就非善类,我们给那裂天兕食物,它会庇护着我们……”次离的嗓音透着蛊惑。
“砰”得一下,白藉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扔向了次离,那杯子在他额角上砸出了一个血窟窿,汩汩的鲜血留下来,让他的面容看着更邪上了几分。
白藉愤怒,恶心,还隐隐有些绝望,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这些年平和的生活,仿佛都破碎了,或许它平静的表面下一直暗流涌动,只不过笨拙的她,从未试着去察觉过。
白藉转过身捧起桌子上的酒坛子要砸过去,外头一个小妖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满身是血,“小,小主子,外面,外面突然来了大批人马,此刻,此刻已经攻到山上来了……”
☆、望月仙子
祁承的身影若隐若现地在云端,他正襟危坐在云层上,身边甚至还摆着一壶好茶,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大批人马攻向了白藉所在的那座山。
他死了,他应该高兴,自己比白藉解脱的早,可是心头萦绕的那一丝不爽是怎么回事。
山上一片狼藉,烽烟遍布。
那是朝廷的兵马,他只身来到这里,也并不是无迹可寻,见他多日不归,朝廷里按捺不住了,派了兵马过来寻他。
只可惜,他已经死了,居然还是被剁了喂给后山那只被封印了的兽。
思及此,祁承凤眸微眯。
还好,还好他是先被杀掉然后尸身被抛进洞里喂那凶兽的。
不然,若他活着被喂进去,虽然是凡人之躯,但那封印不止封形也封神识法术,他的魂魄元神进去了,便逃不出去,定然会被凶兽连着他的魂魄元神,一起拆吃入腹,那样,他就真的灰飞烟灭,什么都不剩了。
想到这一层,他险些气笑了,好啊白藉,居然在背后如此阴他。
咱们,来日方长。
祁承从云端跳了下去,隐去身形,朝廷应该已经得知他身死此处的消息,烧杀了一番,已经撤退了,狼藉遍布中,次离抱着白藉,她还残存着一口气,但也陷入了昏迷,离死不远了。
她一张口便会吐出一股鲜血,却偏口中还喃喃道,“知远,知远……”
字字啼血。
祁承皱了皱眉,神识有些波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