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修真小说 > 不臣 > 分卷阅读17
    事,不要惊动禁军。”

    宝兰还是心疼,“深夜能在宫里走动的,想必是哪位公主,再怎么娇宠,也不该没了规矩,大人这伤就白砸了?”

    裴驹拿白巾擦拭额头,笑笑道:“小伤而已,况且不会是白砸的。”不由想到她扑到怀里时,披风里带着块块血迹,过来

    的方向还是从金池殿,可想而知在这宫里得罪了什么人。

    崔安凤必不会饶她。

    到时候她的处境更会艰难,除非能找到庇护她的人。

    裴驹微微沉默,“这几天,盯着承欢殿那边,发生什么事,第一时间告诉我。”

    李琢被冯宦官急匆匆拉走后,冯宦官压根儿没提四公主的事儿,不由分说将他骂了一顿,李琢默默听着,他垂头不语,背

    上不断渗出鲜红的血珠,冯宦官到底是心疼他的,趁太后这会儿正哭着,没空搭理别人,赶紧让李琢下去包扎。

    李琢一出坤宁宫,却顾不上身上的伤,脚步匆匆去了承欢殿。秋荷连忙迎上来,“公主已经歇下,先生等她醒了再进去也不迟。”发现他背部有血迹渗出来,捂嘴轻轻叫了一声,“怎

    么回事?”

    她伸手过来查看伤口,李琢却已拂开她的手,径自朝里间走去。

    一看看到帐子低垂,里头盖着被子,睡着个娇小的人,李琢紧绷的下颚终于松了松,眼梢变得温柔,跪在床边,将手伸进

    去,抚摸公主的身子,谁想到,从被子底下摸到的,只有堆起来的枕头。

    李琢脸色立即变了。

    看到床上堆起来的枕头,秋荷也大吃一惊,“先生,不关我的事,是公主擅自跑出去,没有跟人说。”

    李琢骤然转身,看她一眼,眼神锋利如刀,甚至透出一股杀意,“我怎么交代你的!”

    秋荷从没见过他这样,吓得怔住,眼泪冒出来了,“先生你怎么了。”

    李琢紧抿着嘴唇,因为公主的失踪,他甚至对秋荷动起了杀心,明明这事怨不得别人,是自己没看顾好她。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公主。

    李琢突然想到一个地方,脸色都摆起来,第一时间去了金池殿。

    此时金池殿灯火通明,里外全是禁卫军,崔安凤瘫坐在龙椅里,被两名郎将扶着,小心翼翼往他嘴里灌了一碗醒酒汤,看

    到他动了动身体,试探道:“主公?”

    崔安凤轻轻唔了声,撑开手臂,抬起一只眼的眼皮来,眼梢带着红晕,扫过一群部下,慢慢回神了,知道自己又耍酒疯,

    而且还不轻,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他头疼欲裂,随之而来的,是一幕幕混乱而血腥的画面。

    崔安凤脸色开始变得难堪,几乎毫无征兆,突然从龙椅上蹦起来,疾步往外面走去,还没走几步,酒劲儿泛上来,他身躯

    大晃,要不是荣卿扶着,险些踉跄,但他还执意要出去。

    荣卿死死按住他,着急道:“主子爷,您到底想做什么,吩咐咱们就是。”

    崔安凤目光如虎凶狠,泛起露骨的猩红,从没人见过他露出这样浓的杀意,荣卿感到心惊,心儿都提起来,就听到他冷冷

    地说道:“捉住四公主,格杀勿论。”

    话音落地,殿外刮起来一股冷风,流满鲜血的台阶上,滚出来几粒佛珠。

    躲在暗处阴影里的李琢,捡起了沾血的佛珠,慢慢用力捏住。

    这是他送公主的。

    刚才他在外面,听到她的求救,就差一步,他还是走掉了。

    李琢越想脸越白,身体都在颤抖,呼吸不上来,尤其崔安凤冷冰冰的声音传出来,杀死四公主,这几个字像把锤子,狠狠

    砸在李琢胸窝上,恨不得冲进去拼命,可是不能,他什么都不是。

    李琢狠狠捏了下眉心,逼自己清醒,迅速回想公主可能去的地方,趁禁军没搜捕之前,挨个找过去,但都找了一遍,还是

    没有结果,承欢殿也被封锁起来,任何人不能出入。

    李琢回到漆黑冰冷的房中,背上的鞭伤剧烈作痛,这才发现后背全被鲜血染红,混着冷汗死死粘着衣服,他忍痛剥下来,

    露出洁白修长的上半身躯干,对着镜子,简单包扎几下,这时候,床畔处发出一声轻轻的响动。

    像是藏着一个人。第十二章 撞见

    李琢听到动静,一把撩开帐子,还没还清楚人,秋荷已经扑到他怀里,“先生,我好害怕。”

    李琢还没从巨大的喜悦与落空中回神,身躯僵硬,被秋荷硬邦邦抱着,很快拽起她胳膊,“你在这里做什么?”

    秋荷触及到他眼里的阴郁,感到害怕,哆哆嗦嗦道:“禁卫军包围了承欢殿,说有刺客潜入,可一看架势分明冲公主来

    的,我趁他们不注意,偷偷逃出来。”

    李琢薄唇紧抿,先是承欢殿,很快是他了,他在公主身边伺候这么多年,禁军没道理不怀疑,很快这里也将被重重监视。

    李琢越是紧迫,越是冷静,慢慢恢复脸色,低声问,“有人发现吗?”

    迎着他担忧克制的目光,秋荷才觉得以前那个熟悉的李先生回来,柔声道:“先生放心,我走得小心,没人发现。”

    她说着话,脸越来越红。

    李琢刚从正在敷药,上身完全赤裸,露出的躯干修长干净,是她从未见过的,但背部的鞭伤狰狞可怕,秋荷心疼,连忙接

    过药膏,“先生不方便,我替先生上药。”

    李琢抗拒秋荷的触碰,从她手里拿回药瓶,声音甚至是温和的,看上去似乎变得正常了,“不劳烦姐姐,我自己来。”

    李琢伤在背后,他看不见,背着手擦,但稍微一动,扯动狰狞的伤口,他脸色白一层,手都在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