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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鉴于寝殿里游来游去的那群鱼和那只螃蟹,要知道百多年来他们的蓝皇可从未放什么活物进他的屋子直到杨深占了这里一半床,就凭这他也不敢把杨深怎么样。
最后他只能深吸了一口气,继续保持笑容,“当然,我们要开始学习了,殿下,请您仔细听好。”
仪式的礼仪正如巫夔最开始进来时说过的那样,并没有十分繁杂,而且出人意料地,当巫夔开始讲课后,竟然变得非常耐心细致。
杨深虽然明知他和蓝夙渊的仪式并不会真的举行到最后,但蓝夙渊既然当一件正经事一样派了专人来给他讲解,他也就认认真真地听着。
只不过他不知道,蓝夙渊最初派的人,并不是巫夔。
事实上,巫氏一脉在鲛人族中的地位仅次于皇族蓝氏,甚至在某些时期他们的权势能超过皇族。
毕竟巫者的预言引领着全族的命运,同时也掌管一应的仪式与祭祀。
如果说鲛人们对他们的皇是敬仰,那么对他们的巫者则是敬畏,除非他们自愿,否则即便是蓝夙渊,也不会轻易给他们下命令。
巫夔这回是自请前来,因为当日在悦光的葬礼上见到杨深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种神秘的气息。
按他们巫者的话来讲,大概可以称之为“幽冥的力量”。
自从巫夔的父亲给这一代蓝皇做出了那个关于死者与变革的预言后,巫夔这百年来就一直在卜算,卜算真正的契机到来。
而现在……
随着那个鲛人不厌其烦的讲解,杨深在脑海里大致过了一遍那些礼仪和流程,烂熟于胸之后就有点心不在焉,想着虽然他拿话堵了巫夔,但不代表他真的不会把谢尔怎么样。
还有,巫夔既然是预言者,那天又在场,那对于鲛人的怪病和那些火焰,应该也是有所了解的,不知道能不能从他这里得到一些问题的答案?
但巫夔并不像是有问就答的人,更何况他对他们鲛人来说终究是外族,贸贸然打听地话——“砰!”
就在杨深走神的时候,忽然有什么东西猛地扑上来,他一个没防备,就被重重压在了地上,闷哼声被压在喉咙里,吸着气睁大眼,就见面前凑过来一张魅惑的脸!
乍一眼看去,还真能让人荡漾,但杨深荡漾不起来,只觉得又惊又怒,这个巫夔竟然突然发难,扑了上来,压在了他身上!
全身一阵剧烈的疼痛,鲛人的力气实在是大,杨深发现自己几乎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清晰地听见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咯吱声。
看来蓝夙渊从前对他还真是手下留情了,否则这一身骨头还不够他碎的。
“放手!”杨深咬牙切齿地抬腿,试图把人踢开,却被巫夔有力的长尾轻而易举地拍回原位,附送更加紧缚的纠缠。
巫夔完全没把杨深这点蚂蚁一样的小力气放在眼里,只是目光灼灼地伸手夺过杨深的手掌,不顾他的反抗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让对方掌心那凌乱的纹路暴露在自己眼中。
倏忽他睁大了眼睛。
杨深的掌心,隐隐有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掌纹肆意蔓延,中间一道深深的断痕刻过,像是截断了所有生机,却又化出新的纹路,玄而又玄。
“果然是这样。”他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
到这时,杨深终于明白了他意图做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不由得挣扎得更剧烈起来。
也许是巫夔发现了什么分心的缘故,竟然也放松了一点钳制,让杨深能够稍微扭动挣扎,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姿态十分微妙。
就在此时寝殿的大门被轰隆一声推开,蓝夙渊冷冷地站在门口,冰霜一般的目光落在正在他寝殿地板上相拥纠缠的两人身上。
“你们在干什么。”
☆、建议
杨深和巫夔的身体同时一僵,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乱成一团的场面,巫夔的手甚至还捏着他的手掌没有放开。
而一眨眼蓝夙渊已经站在他们两个跟前,微微低头,面无表情地把自己寝殿里这场暧昧大戏收入眼中。
偏偏巫夔又来火上浇油,他只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略侧头看了蓝夙渊一眼,又低头看了看杨深的表情,莫名其妙地勾起了唇角,露出一个令人胆颤心惊的笑容。
向九天诸神发誓,杨深那一刹那确信自己看到了这个行止古怪的鲛人眼里闪过某种兴奋的光芒。
然后他就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晴天霹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