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居?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回想起阿黛这几天的行为,他捏紧了门框,拉开门走进去。
阿黛跟着进了屋。
人见阴刀的寝居还是跟以往一样,简单整洁。唯一一点不同,是木桌上放着的盆。那里头,有个木偶直直的立着。
趁人见阴刀正忙着脱外袍,阿黛悄悄的伸出一根手指头,往木偶身上戳去。
“不准碰。”发现她的动作,人见阴刀阴沉的命令。
假装没有听到,阿黛继续手上的动作,被几步赶过来的人见阴刀抓住了手腕。他看起来很不愉快,手掌持续用力。
“疼。”别过脸,阿黛鼓起脸颊,“人见阴刀才不会这么粗鲁呢。”
人见阴刀沉下眸子,正要说话,摆在桌子上的木偶已经被阿黛用另一只手拿了起来,他皱起眉头,伸手去抢。
阿黛不想让他拿回木偶,藏在背后问道:“杀生丸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犬妖的名字,人见阴刀将阿黛拽到面前,阴恻恻的盯着她。
无论何时看过去,她的双眸都清澈明亮。偶有动作时,长长的眼睫一颤一颤的,仿佛在勾动人心。
看着看着,人见阴刀视线下移,目光落在她薄而红润的双唇上。
“喂,我问你杀生丸……”阿黛正要再问,人见阴刀忽的甩开她的手,以快到诡异的动作,出现在她身后拿走木偶收到了袖子里。
好吧……忘了人见阴刀是妖怪。
阿黛直接放弃了用木偶交换情报的念头,转成言语相激:“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找他咯。”
听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犬妖,人见阴刀顺从心底升起的恶念,将她搂紧后低头吻上她的唇。
柔软的双唇味道美好,非但没有压下那股恶念,反而激起了更多其他的反应。
——那是肮脏的人类永远无法摒弃的丑陋欲望。
忽然被人见阴刀亲上,阿黛皱起眉头,趁他不满于双唇相接递出舌头的时候,合上牙齿狠狠的咬下去。
血腥味扩散,人见阴刀吃痛,松开阿黛,眼底的猩红之色分外明显。
看到那双异于人类的眼睛,阿黛用衣袖狠狠的擦了下嘴唇。谁知道这家伙原形是什么样子啊……反正不会比杀生丸的原形要帅气。
真是!
没有一点掩饰情绪的意思,阿黛嫌弃满满的说:“你到底是什么?占着人见阴刀的身体,你自己的样子呢?”
那样针尖一样的目光,令人见阴刀瞳孔紧缩。
他在愤怒。
可哪怕是言语伤人,面露不满的时候,他面前女人的脸依然精致,甚至因双唇上染了点血,而更显娇艳。
女人,女人!
人见阴刀藏在衣袖里的手紧握成拳,无法克制的杀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被杀意锁定的阿黛压下想要后退的念头,依然不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好像她在看的,是躲藏在人见阴刀身体里那个妖怪的灵魂。
其实她是故意在气他。
“唔,对不起。”觉得火候差不多了,阿黛收起尖锐的一面,伸手抚摸人见阴刀的脸,“在我知道这个世界有妖怪的时候,我看到的都是长得十分好看的妖。没有想到还有像你这样的,连自己真面目都没有的妖。真可怜呢……殿下。”
她的双眸呈现出心疼的微光,细腻的手指在他的脸上留恋。她碰触他受伤的唇,碰触他的鼻尖,碰触他的双眼,轻柔的温和的接着说道:“至少你有自己的名字吧?呐……殿下,告诉我,好吗?我真的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呼唤你了。”无比温柔的期待自她的嗓音中透出来,轻而易举的渗入到听者的灵魂之中。
人见阴刀没有反应。
阿黛垂眸,将他袖子里紧握的手掌包裹住,低声轻喃:“要是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唉,我还想着至少要知道我未来的丈夫,叫什么名字……”
她似是失望至极,眸中萦绕上一层水雾,逐渐化作泪珠。
“奈落。”奈落嗓音喑哑,望着那滴欲落不落的泪水。
——他并不是被她所迷惑,只是想要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奈落这么想着,就见到面前的女人忽然笑了。那滴泪水从她的笑颜上滑落,消散,晶莹的光芒,亮得不可思议。
“奈落……”她叫了声他的名字,娇软好听,紧接着,她的语气陡然一转,咬牙切齿,“你居然就是奈落?”
想到那个包裹在狒狒皮里的医师,阿黛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妖怪还有这样的能力吗?明明人见阴刀和奈落同时出现过。
这种属性也太犯规了吧?
在心里喊着,阿黛指责道:“你为什么要教我假的治伤药?”
奈落睨了阿黛一眼,阴冷的笑:“你说呢?”
“我知道了,你分明就是不认得草药。”阿黛气呼呼的,抬起脚来,踩上面前男人的脚背,转身欲走。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