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再装傻哄着他了。”

    “你的脾气呀,真是打小都这样,不知道将来什么人才能管住你的性子。”

    明珠将头靠在她姐姐肩头,冷哼了一声:“他们打心底都看不起我们,这几年我们见了多少形形色色的男人,无论嘴上多天花乱坠,结果都一样,世上哪里还会有好男人。”

    生烟逗她:“但是这几年我们也有钱了呀,总能把握住自己的人生,以后如果你不想嫁人了,就当一个富足的老姑娘吧。”

    “……姐姐,那你呢?”

    “什么?”

    明珠抬头注视她,眼里的色彩变了,有彷徨,也有期待:“你想不想……回长沙。”

    生烟起初笑望着她,听了这话,脸上笑意渐褪,眼神岔开看向别处,淡淡道:“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两次了。”

    明珠眼里的光亮一闪一闪地熄灭,又听她字字如刀,口吻冰凉地说:“我这般脏污的人,若出现他的面前,只是白白脏了他的眼。”

    明珠张了张嘴,还未说话,眼圈先红了。

    生烟起身,面色平静:“晚餐我陪他去,你睡一会。”

    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生烟打开台灯,暖光亮起,她故意不看明珠明亮湿润的眼睛,走到门口顿了顿,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身影消失在门后。

    明珠坐在台灯前,光影交叠中映出美艳轮廓,她默然不语,只觉得眼前失了焦距,眼泪一滴滴砸在手背,烫得惊人。

    生烟从不对她说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她也佯装不知,但并不代表她是个真的傻子。

    她们姐妹落到日本人手里的时候,生烟被军官强行掳了去,彻夜未归,她被关在狭小的车厢里大声求救,直到嗓子哑了,也没有任何人理会她,在空寂的夜里绝望呜咽,第二天生烟却跌跌撞撞地走进了这间屋子,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抚,同时,她的身子也在颤抖。

    那段日子大概是最黑暗的时段,她们姐妹两被掳到了东北,自己被关进牢狱,整整半年的时间,她经历了此生最可怖的事情,成为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痕,再度出来的时候,听闻生烟成了那个军官的情人,流产住进了医院,她来到医院去见生烟的时候,她消瘦了许多,直直望着自己落泪。

    再往后,她们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日子,但始终受人牵制,北平出现了一对爱慕虚荣的双生花,专门勾搭有钱男人,如同吸血鬼一般将他们的金钱榨干,再转头寻找下一个目标。

    自然了,那些钱不是她们自由的代价,生烟仍与日本军官保持着情人的关系,一旦他有需求,便整宿整宿地失踪,明珠心如明镜,尽管心中苦涩怨恨,却也明白如今表面风平浪静的一切都是她用自己换来的。

    明珠憎恨自己的懦弱无能,也恨寄人篱下的无助耻辱,更多的,是心疼与愧疚。

    她不止一次想,如果当时没有踏上那班离开长沙的火车,这一切可能就不会发生。

    是她的错。

    却要生烟承担了这一切的后果。

    明珠的泪痕已干,眼底浮现出凛冽的寒意,她憎恨那些男人,那些或痴迷或色/欲的眼光,她已经看得够多了,每逢此时,一种邪恶的念头总会在心头挣扎。

    杀了他们吧。

    只要杀掉他们,一切就解脱了。

    她在努力遏制自己的另外一面,最近却越来越难以控制。

    那几次她实在怒不可遏,恨意冲破道德的束缚,将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趁着生烟不在的时候,拿起花瓶或者水果刀,假装温柔小意,趁着那些男人色/欲熏心的时候,将花瓶狠狠砸向他们的后脑,将刀刃狠狠戳进他们的心脏。

    然后她畅快淋漓地笑,在他们恐惧的视线中,用打火机点燃了窗帘。

    一切化作熊熊火海,除了她与生烟,没有人能逃出来。

    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人知道这些不幸背后的原委,就连生烟也单纯猜测只是意外,但是意外发生得多了,难免心有怀疑,所以明珠必须好好控制住内心的恶鬼,不要让她再跑出来伤人。

    但是……她真的忍不了啊。

    如果没有姐姐,她就活不下去了。

    那些男人,为什么要不断缠着姐姐呢?

    明珠目光沉沉,隐有晦暗,台上钟表不断走动,生烟已经走了两个小时。

    她不会莫名离开这么久。

    明珠心底惴惴不安,仿佛有什么令她不安的事情即将发生,她犹豫了一阵,往脸上扑了点粉,遮去泪痕,随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

    生烟晚餐的时候陪刘松仁喝了点酒,她原本只喝了一杯,后者却怀了不轨的心思,见另外一个美人没有下来吃饭,便屡屡劝她,生烟碍着当下的情面不好拒绝,几杯下去,太阳穴隐隐作痛,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不清。

    刘松仁借此半搂着她离开餐厅,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包间。

    在他眼中,双生花既然是他的人,他自然不会了委屈自己。

    但才刚刚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