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镀上银色光晕,衣袂飘动,宛如一名仙人将要乘云飞去。
他摘下晒干的药草,语气平静:“我说过,魔刹界的事我不再过问。”
阿青急道:“魔刹界没你不行啊。”
白似瑾旋身走远,落下寂然的背影:“万法皆空,因果不空。魔刹界不会因我而更好,日后会有它的命数。”
阿青心一阵彷徨,想起当年他跟在白似瑾左右,在魔刹界多么风光无限,不理解白似瑾当年为何离开高位,执意游荡人
间,跟寻常大夫一样替凡人治病。
想象一下白似瑾回归,灵狐炜那条老狗被打跑的滑稽样,阿青咯咯偷乐。
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劝白似瑾“回头是岸”!
忙碌半天,许萱草贴完符纸,担心防御不够,飞到白似瑾的面前,提出将玉佩再增加一道灵力,不过需要炼金房。
白似瑾雷厉风行地找了间炼金房,所需要的材料也准备妥当。
许萱草的师叔擅长制造法器,她从小跟着学了不少,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她换上旧麻衣,挽起袖口,拎着那枚玉佩进了炼金房。
一日一夜后,白似瑾在书房翻读医术。
许萱草这才蓬头垢面地出现,端着一方红色锦盒,面色庄重地递到他跟前。
“打开看看。”
白似瑾见着她模样,并未多言,接过她手里干干净净的盒子。
打开一看,是枚金镶玉的挂链,玉中雕了条精致可爱的小金蛇。
“昨天问你属相,你说是蛇,我就雕了条蛇。用属相做配饰,福气满满。”
白似瑾目光落在玉佩上,唇漾出清清浅浅的笑,像绽在清池里的幽莲。
他抬头朝她笑:“能替我戴上吗?”
许萱草微愣一下:“好啊……”
她很庆幸自己洗了手,绕到白似瑾身后,盯着白净修长的颈项,小心翼翼给他戴上玉佩。
从她视角下,看清他极俊的侧脸,他就像一枚暖玉,周身有股能使冰雪消融的柔和,不知不觉让人迷恋。
她的手无意碰到他颈项。
肌肤柔软又有弹性的触感,使得她指尖产生酥麻感,直击她内心。
她喉咙干哑:“戴好了。”
白似瑾轻轻抚摸玉佩:“很漂亮。”
许萱草有点小骄傲:“除了漂亮,增加它灵力之外,我还给了它另一个作用。碰到非常危险的境况,这玉佩能使你瞬间转
移到两千里之外的地方。”
白似瑾沉默片刻,紧盯她眼睛:“你要离开吗?”
许萱草生出愧疚感,暗忖他果然聪明的猜测到,自己做那么多就是为了报恩,好心安理得的离开此处。
她不自然地挪开眼,硬着嗓音说:“天下无不散筵席。我眼睛已经好了,在这耽搁不少时间,临安城的案子也等我去
查。”
白似瑾垂下眼帘,长长睫毛遮住眼中的暗光,应了声好,看似十分淡然。
“你今天就走?”
“是啊。”
他倏地笑了下,左右打量她一遍:“你走之前,打算脏兮兮的离开?”
许萱草低头看向衣裳,一脸尴尬。
他温煦地笑:“沐个浴再走吧。”
欲望
浴室出来后,许萱草穿着碧绿道袍,一身洁净清爽,回来跟白似瑾辞行。
花开庭院,白似瑾在静室摆了桌酒菜,朝前来的许萱草一笑:“吃了饭再走。”
许萱草望着满桌八珍玉食,已然垂涎欲滴。
这几日她享受了白似瑾超绝的厨艺,恐怕回归云派后要难受好些时日。
许萱草瞥向楠木柜架上藏着酒坛子,欣喜地拎了起来,嗅了嗅:“这里还有酒,好香啊。”
她在山上练功时,闲来无事会跟师叔对饮,自诩酒量是极好的。
“别喝,这不是一般的清酒。”白似瑾吐字轻缓,一字一顿道,“会勾起人最深的欲望,并为所欲为。”
许萱草被勾起好奇心,笑道:“欲望?我会有什么欲望?”
她心知自己是冷情之人,跟师父师叔有感情羁绊外,对其他人都较为冷漠。跟白似瑾在一起时,她自觉保持一段距离,生
怕感情扰乱自己的修道之心。
师父曾说过,通往修仙大道必须无情无欲,届时会传她无情道的功法。待功成之后,她会变得真正无情无心,作为未来掌
门人,庇护归云派万古常青。
不过,她委实也好奇,自己真存在欲望么?
许萱草晃了晃酒坛子:“介意我喝一杯么,一杯就好。”
白似瑾道:“若你是无欲无求之人,自是可以的。”
许萱草嗯了声,颇为自信地给自己倒上一杯,抿了口:“嗯,好酒!”
不知为何,她愈发觉得饿了,大块朵颐地夹着美食,像饕餮似的风卷残云。
仿佛许多日未吃饭,肚子馋虫一直叫着,她一心想把这桌菜吃完。
白似瑾掏出绵柔的绢帕,细细擦拭她挂上残渣的嘴角:“吃慢点,小心噎着。”
许萱草闻到沁人清香,低头看向他的手。
那手十指尖如笋,指节清晰,白皙似玉雕藕段。
先前她尝过他手指,是什么滋味来着,好像很甜……
她醉了似的,轻轻捧起那手,像那次一样,张嘴含住他指尖。
白似瑾感到指头被她柔软的唇裹着,唇里的舌肉贪婪地卷起他指腹。
厮磨着,舔弄着,一片潮湿炙热,惹得他心口发麻。
她闭着眼,面色潮红,依着欲望催动行事。
这举动超出他意外,却在情理之中,他倏地抽回手,叹息:“你醉了。”
她还是很倔:“我没醉!”
此时的许萱草,脑袋像胀热浆糊灌满似的,理性思维通通被裹住,身体灼热得像火烧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