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珠帘碰撞的清脆声音,也登时让虞妲转过头来,两人一下对上。

    大清早的,虞妲刚起床,连脸都还未曾清洗。

    昨夜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脸,那涂抹了墨汁的烟熏熊猫眼,那脸上的一块块一道道墨迹,成功地让萧纣一颗严肃认真的心,崩了。

    他不禁深深地怀疑起自己来——昨晚夜深人静,他为什么要跟一个字写得乱七八糟,脸又被搞成这样的人同床共枕,共度一夜?更何况她还是一个身份可疑的细作。

    “殿下……”虞妲一见到萧纣,就赶紧收音,起身拜见,又因为方才说的那些话题,不知道是否被对方听到,显得有几分心虚和不好意思,从嗓子眼儿里勉强挤出来一声。

    然而这听在萧纣耳中,便觉得她又是在故意用这般娇媚的声音,勾引他。

    先前还说并不是要勾引他?

    可她这无时无刻的,不都在这样做吗?

    “今日太后和贵妃应当都会过来看望你,若她们二人向你旁敲侧击地询问起这次河北水利的案子,你只需告诉她们,孤已决定赦免那几位官员,赦免的命令已经传达出去,可以让贵妃安心了。”萧纣望着她,直接道。

    他这话其实是挖了个坑,并未有说清楚。

    贵妃和太后都会关心这个案子,但她们两人一同前来,却不代表她们是同一阵营的。

    如果是曾经的虞妲,便是他这么含糊地一说,也能立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届时自会巧妙应对。

    可如果这是个冒牌货,必定会把此事办砸。

    好在这也不是个要紧的事,他没有想过要凭这件案子,就拿捏住容相,故而即便是她搞砸了,也无关紧要,仅仅只是测试出,她的确是个赝品,真正的虞妲,已经离开了。

    萧纣一番思量,虞妲自然看不透。

    她眨了眨眼睛,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到原著剧情中,有提到过关于这个案子太详尽的内容。

    不过既然殿下如此说了,她照办便是。

    “是,殿下,臣妾知晓了。”虞妲乖乖地道。

    “还有——”萧纣顿了顿,一双深邃的墨眸,抬手指了指她那张脸,“不要叫太后跟贵妃来了,看到你这张脸,还是如此的滑稽可笑,你可是孤的太子妃。”

    说完,他便一挥衣袖,转身走了。

    “快去给本宫准备热水,本宫要洗个澡!”萧纣一走,虞妲就赶紧吩咐秋杏道。

    “是,娘娘。”秋杏一想到太子爷说等下可能太后和贵妃都会过来,刻不容缓,忙就去办事去了。

    虞妲则对着镜子里花脸的自己,还有这一身睡得皱巴巴的衣服,十分自我嫌弃地撅了撅嘴唇,水盈盈的眸子里,又有点疑惑。

    她一个连澡都没洗的人,这位骄矜清贵的太子爷,到底是怎么忍受着脏兮兮的她,和她同床共枕了一夜的?

    莫非这位太子爷,有某种特殊癖好?

    带着这样的怀疑,虞妲神清气爽地洗了个澡,把脸上收拾得干干净净,换了身宫装,又舒舒服服的用了早饭。

    果然,没过多久,太后和贵妃双双携手而来。

    见到她们二人有说有笑地携手到了东宫,虞妲不禁感到,在下佩服!

    难怪人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呢。

    太后和容贵妃在原著里,虽然都是反派,却并不对盘。

    姜太后觉着容贵妃就是一个妖艳贱货,总想在这后宫里头称王称霸,不把她这个正经的后宫之主看在眼里——毕竟皇后不在,太后就是后宫最大的。

    至于贵妃吧,曾经梦想着,皇后不在了,她就是最大的,可偏偏这个太后这也要管,那也要管,严重干扰了她称霸后宫的千秋大业,又偏偏,排除意外死亡,她想靠岁数熬死太后都不太可能,因为太后是先皇的续弦,实际上也没比她大几岁……

    后宫里的两大反派,也都是演技派,这让虞妲不禁浑身一震,一下子充满了干劲儿!

    她又回想了一下太子爷今日交待的任务,暗暗发誓道:老娘一定要用精湛的演技,完美滴完成这次的任务!

    “孙媳见过皇祖母。”虞妲优雅又显乖顺地朝姜太后行拜见礼,至于对容贵妃,那是一贯的冷漠无视。

    “快起来,你身子怎么样了?昨日哀家担心你,就想过来看看,可太子却道,不想叫旁人打扰你们夫妻二人相处,哀家只好今日才过来。”姜太后关切地询问道。

    “让皇祖母担忧了,孙媳无碍,况且,殿下也亲自为孙媳涂了医治烫伤的药膏。”虞妲说到这里,就微微低下头去,似是有些娇羞。

    “哦呵呵……咱们太子爷,可是一直都对绾儿宠爱不减呢,绾儿啊,什么时候给太后添一个小重孙呢?”这时候,习惯了被忽略的容贵妃,便笑呵呵地主动搭话。

    虞妲笑笑,并不接她的话头。

    也不知为何,太后也当没听见一般,作势端起了茶杯要喝茶,一手掀起茶盖,却登时一脸意外。

    这杯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