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徐晏青突然说:“有何不可?”末了,他越过琉璃,将琉璃推了一个趔趄。然后抓起沈芳宁的手腕,沈芳宁几番挣扎,看着徐晏青的神色愈发冷冽。
“放手!”沈芳宁蹙起黛眉,男女力量的悬殊让她落了下乘。她的手腕子被攥得很紧,仿佛要将她溶于骨血里一般。
徐晏青握着这段如胰子细滑的手腕,柔弱无骨似的,他甚至觉得鼻尖都充斥起芳蔼香浓。他卸下了之前温润的面具,那一双眼似乎如一张巨网想牢牢地套住眼前的人。
“芳宁,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那时候我什么都不能做主,如今不一样,侯府是由我说了算,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一字一句,徐晏青含着深情,令人动容。
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沈芳宁索性不挣扎了,她直接回道:“如今又怎么不一样了?是你伙同王辅成放印子钱不一样,还是打死了举人的儿子让你不一样?没有成文书的事情,不过是口头约定,随时都可以当做不存在一样。你对不起的不是我……”
她趁着徐晏青手劲略松时,奋力地挣脱。连带着步伐向后退了好几步。头上的垂珠不停的晃动,相碰间可听见珠声泠泠。
“沈家人怠慢你,沈清宗这个蠢货只需要用一点蝇头小利就可以将他勾住。你别怕,沈家欠你的,我会替你拿回来。”徐晏青看着离他不远处的沈芳宁,那一副随时要跑的神情,眼底的阴翳似乎散去。他不屑地说,“傅正则有什么好的,如今得罪了我舅父,我还有什么比不过他!”
沈芳宁一听,她吞咽着口水,努力地压制住她心里的恶寒。
沈蓉锦有一句话没有说错,她的确是看走了眼。
她摇着头,并没有比她之前连番质问那样咄咄逼人。徐晏青以为她松软了口风。进而想趁机地攻破她对他的一身刺,说道:“他如今再也没有起复之日,王家势力盘根错节。他想要安稳地当一个大理寺少卿也难,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何必受这个苦?”
沈芳宁听了徐晏青的话,她才发现她对傅正则的处境了解得还是不够透彻。
也是,毕竟闺秀和外界始终隔着重重的大门。
徐晏青以为她被他说动了,作势还要向前。
“徐晏青,你我的纠葛早在两年以前就断了。你要做什么事情与我无关,傅正则即是我的未来夫君,我也容不得你的轻贱。你说你是为了我才做那苟且蝇利的恶事,你不过就是给自己找借口罢了。我当不得,也不敢高攀你的厚爱。”
沈芳宁将手心里攥着的纸条,摊开在他眼前。她说:“你使诈骗我过来。没有一字一句可以信,你难道不觉得虚伪吗?”
纸条上写了让她疑惑的话,沈芳宁才愿意随着丫鬟过来。
徐晏青顿住脚步,他看着沈芳宁那油盐不进的模样,而他又不是傻子。
只听见徐晏青说:“芳宁,你在套我话。”
沈芳宁余光看向别处。她见月洞门外有些细碎的声响。
“世子若是不想说就算了,”她横眉冷对,也许知道徐晏青没这么容易松口,她屈腿蹲身道,“若无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徐晏青沉住目光,在沈芳宁转身的片刻说道:“你走了,这件事就永远别想知道。”
沈芳宁顿住脚步,徐晏青以为她回心转意。
“除了我,大约没有人能告诉你。”
他的声音顺着风一点一点地飘入耳中。
沈芳宁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她抬头眯眼看到眩然的光晕,“若真能拨云见日,我相信没有世子这股风也可以。沈芳宁的一切都不需要世子来操心,正如世子所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世子也毋须再盯着从前短短的交情。”
她不喜欢别人拿捏她,可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不妄图拿捏她。让她像提线木偶一样,他们都是提着根线的人,像演戏一样把她抛在台面上,独独唱上一段,连动作都不是自己的。
手掌心浸出了细汗,琉璃很快步上钱来,她戒备地看着徐晏青。然后又低头关心起沈芳宁的手腕,那白皙如雪的腕子上蓦地多了几道骇人的红印。
沈芳宁飞速地朝着月洞门看去,她收回目光,对琉璃呢喃:“走吧。”
她携着琉璃步上青石台阶。那丫鬟欲伸手拦住,却又瞧了瞧世子的脸色,犹豫不决地放下来。
沈芳宁则整个人藏匿在花光柳影里,游廊外枝叶葳蕤,只留出一丝一毫的缝隙。
徐晏青面色沉沉地望着沈芳宁离去的背影,他从胸腔处迸发出千鼎力气都一一汇聚在全掌中,握成拳头,朝身旁的灰白的墙击去。两簇浓密的剑眉倒竖,周身温润的气质悄然不见,目光愈发深沉。
五指都红得快要滴血似的,但他似乎不知疼痛。
而在月洞门外的植株影子里,江明芝一直盯着这里的一切。她等徐晏青带着人从那片空地离开,才提裙走了出来。
身旁的彩月拿着团扇一点一点将粘在绫裙上的树叶之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