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时离席的?”云纪换了一种问法,眼神湿漉漉地像一条摇着尾巴的小狗,眸中尽是卑微。
破军星君勾出一丝玩味,飞扬雅逸的俊容上丝毫不见动容,抬手拿削金玉骨扇点了她额头一下,道,“不如你猜猜。”
云纪若说方才还惨白着脸,如今脸却是腾地一下从脖子红到了耳根,清水芙蓉的面上满是耻意。
“不如你告诉我。”她试图与他商量,谈谈条件。
若是遇上廉贞,武曲星君或还管用,但对破军星君却好似拳头打棉花,没有丝毫效果。
破军星君以扇托腮,神色很是倜傥恣意,她恍惚间好似从中看到些得意,“自然是在你离席后啊。”
说了等同于没说。
“那你可看到什么?”她声音都是颤抖的,若是被破军星君看到她与璧离在那云上或在那洞中所行之事,她怕是再也无颜见他。
“你如此羞惧,可是行了什么见不得人之事?”他身量比她高上许多,如今俯视着她,她只觉乌云罩顶。
“怎会....”她讪笑,但十分勉强,”...我怎会行见不得人之事...”
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待后来有一日她又问起破军星君这个问题时,她只觉那时认为青墟是个好地方,此番想法,真是低估了活了几万年星君的神力。
“既没有,为何问我看到了什么?”他佯装不解,蹙起剑眉,状若探究的问。
她咬了咬唇,脸上赧然未消,无奈地垂了垂头,摆手道,“不过是随意一问,摇光不必放在心上。”
破军星君听了,嗤笑一声,推了门便往里走,不再看她。
廉贞星君见二人进来,上前开口道,“一个个都提前走了,我回了这里,却只见开阳一人。你们倒是说说都去了何处?“
“我方才去给斗姆元君送表文去了。”破军星君泰然自若,然他转头幽幽地瞥了云纪一眼,“她嘛,方才好似去了青墟?”
云纪听到青墟只觉气血充冠,忍着即将脱口而出的粗话,耐着性子冲廉贞一笑道,“我去青墟看了看前些日子埋下的千日醉。”
廉贞星君不疑有他,“那千日醉可酿好了?”
酿好了?
酿得腿脚发软许是酿好了罢。
“怕是看一次是酿不好,需多看几次才能酿好。”破军星君意味深长地替云纪回答。
廉贞星君听着这云山雾罩的话,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破军星君。
云纪的脸上由着这句话,难得的出现了绛红色。
她此时恨不能神力通天,一掌轰于破军星君顶上,将他陨灭了去。
破军星君见云纪眼中火光闪烁,耸了耸肩,不再多言,挥手召出一坛青墨色的酒,道,“今日去斗姆元君处得了一坛清意露,可要尝尝。”
云纪见他终于将此事揭过,浑身的经脉才得到了舒展,吁出一口浊气。
十八.前尘往事 (18)姐姐与沉御
武曲星君在分酒时,特意给云纪分了满满一盏。
那清意露虽为佳酿,却也是极为难得的上品神补,养神补心,护脉炼髓,于此时的她而言,是独一份的好物。
云纪曾经有幸饮过清意露一次,还是在天皇大帝的宴上,彼时她纵情北极,四处游玩,有了酒宴便去蹭上一二,尝过不少好东西,也交下不少贵人。
尤其是现在面前三人,嗯,或许是两人。
那一人,还是算了。
暂且将他归为熟人。
“云纪,听说你姐姐不日要承位心宿宿君了。”廉贞星君饮了一口,颇为满意地咂咂嘴,对云纪说。
“对,姐姐前些日子传音于我,她下月十五也要去紫微宫授礼。”云纪也饮下一口,只觉那琼液顺着喉腹而下,汇入血液,化作暖流,通入四肢百骸,让她胸口一阵舒畅。
“说起来,你姐姐如今也两千多岁,按着你们心部的规矩,当上宿君之后也不日要择婚了吧。” 武曲星君插了一句,他与廉贞星君一般,素来这紫微斗内的消息,没有不清楚的。
“不知你姐姐要迎哪位神君做神夫呢?”廉贞星君一脸好奇,想从她这儿打探出一二。
“姐姐好似是属意白虎象的沉御宿君。”沉御神君与她阿姐也算是竹马弄青梅的情谊,自小便相识,本是可早早成婚,然这二人皆醉心于精进法力,虽也有些旁的缘由,是以至今这事八字还未有一撇。
“白虎象以雄为尊,沉御宿君承昂宿宿君数百载,不知他可愿意去你苍龙象做神夫?”这八字未有一撇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