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的啊。
他当初怎么就……
一番温情过后,温知著达成目的,心满意足离开。温宏毅屈指叩击桌面,半晌,宣了君如钰的父亲、当今的户部尚书君凯康进宫。
君凯康回家,刚收到儿子带来的暴击,转眼又被召见,心虚得不行。是以,当谈及其子与三公主婚事后,他表示十分支持。
任谁都拆散不了的那种。
万没想到,退亲一事因君凯康的坚持,竟展开了拉锯战。温宏毅不愿伤肱骨大臣的心,又不忍温知著勉强。
那日,她说得那般伤心难过。
因此,足足有半个月,每逢下朝,温宏毅就召君凯康进宫,不聊公事,只下棋闲聊,时不时提到怨偶身上,变着法儿旁敲侧击。
战战兢兢下了十几天的棋,君凯康终于揣摩透圣意,知晓其不是试探问责,当即点头同意。
消息传来时,温知著正满头是汗,费力练毛笔字。
一笔一画,心里想得好好的,到了下笔,偏不听使唤,直直的“横”成了弯弯曲曲的毛毛虫。
温知著也不气馁,耐心写完一张大字,拿着帕子净手,听宝枝说温宏毅命人递来的消息。
她松口气。
等了半个月,亲事总算退了。
明日,她去国子监进学,也能安心了。
第3章 苦学 陶冶情操。
翌日,温知著吃过早饭,带着客串书童的宝枝去国子监。
甫一出门,宫中最大的两位主子就得到了消息。
温宏毅欣慰不已,感慨道:“也算因祸得福,著儿大病一场后,竟转了性子,有心向学了。”
他转头吩咐:“去挑套好的笔墨纸砚,给著儿送去。”
与他的欣慰相反,皇后彭沈靖脸色晦暗不明,目光幽深:“她这番打的什么主意?”
跪在下首的宝叶,眼珠一转,机灵回:“禀娘娘,不管什么,也逃不出娘娘您的手掌心。如今,她唯一能仰仗的亲事也被退了,娘娘您无需忧心。”
“也是。”
皇后素手拂过鲜花,两指一拈,稍一用力,一朵娇花便落于掌心。柔软细腻的细白花瓣流转指间,一抹淡香萦绕而上。
“一个小丫头而已,不足为惧。”
话毕,她手指一松,脱离了根茎的花朵跟着掉在地上,一脚踩过,娇嫩的花瓣变得斑驳惨淡。
“收拾了吧。”
旁人的揣度,温知著不在意。
这意外得来的一生,如何好好过,是她当下要思考的命题。
幸而,大印朝设国子监,男女皆可进学。
与其在皇宫当活靶子,她选择回归学校。
了解这个时代,还是要多看书的嘛。
只是,这老夫子的课,着实刷新了她对枯燥无味的认知。
她苦闷地坐在学堂中,听着对方摇头晃脑,一口一个“之乎者也”,只手撑着下巴,上下眼皮打架,头如小鸡啄米,困顿不已。
这真怨不了她。
老师讲课宛如催眠曲,不睡都对不起这番吟唱!
她这边萎靡不振,强撑眼皮,辨认书本字迹。
她的同窗们,兴奋得跟打了鸡血,待下课钟声一响,他们“嗡”一下,奔向屋外,聚在一团,谈论今日的新鲜事。
草包三公主居然来上课了!
“她真来了吗?”
“我就坐她后座,看得真真的。”
“今儿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过,她能听懂吗?”
“能听懂就笑话了?一节课,就见她打哈欠了!”
“这我能证明,夫子讲一句,她打个哈欠;夫子一直讲,她一直打。到后半节,她看似听着课,眼睛其实闭着哪!”
“这功夫厉害。”
“要不厉害,能担得起草包之名嘛!”
……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尽是嘲弄。
温知著正调整上课后遗症,没闲工夫搭理旁的。
候在外头的宝枝听到这些,气得冲过去,大声斥责:“三公主岂是你们能议论的?按律例,该人人杖责!”
以前,跟原主来的是宝叶,她听到这些话不仅不会制止,还会惟妙惟肖地学给原主听。这也是原主厌恶这里、拒绝再来的一大原因。
今儿来的是宝枝,她一声大喊,振聋发聩。
那些人方意识到,他们一直鄙夷嘲笑的,是三公主啊。
这个身份,比他们中大多数人要高得多。
她再不行,身份摆在那儿,也不是能随意调侃的。
甭管心里作何想,众人“哗”一下全散了。
有人不服气,小声嘟囔:“我们又没指名道姓。再说,她也真的无知,还不让人说了?”
其他人:“……”
您胆子忒大了些!
谁知,宝枝一眼瞪过去,那人登时怂如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