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姑娘的病.....”

    银剑用胳膊肘搡了搡金剑,金剑话到一半,欲言又止。

    我这才摸了摸身上,只有一枚形制特别的玉符,没有那封信。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银剑见我出神,轻声安慰:“公子说了,姑娘的病发作时会时不时忘掉一些东西,一时想不起来也不要紧,赖神医医仙圣手,等他帮姑娘看过以后就一定没问题的。”

    是这样吗?两年前我在医院醒来,他们也是对我说,因为出了车祸,我忘记了许多事。现在难道是因为触碰了清明上河图?

    莫非是两个精神力互换了?无情说已有三年未见,那三年前我定是在另一个地方。因为我的病时常失忆,另一个世界的她在出车祸的时候与我二人灵魂互换。这两年来待在这具身体里的莫不就是另一个世界女子?

    如今因为清明上河图,又将我唤醒了?

    这个想法一出现,我心中也大为震撼,若真如此,那在这个世界的熟悉感是不是就说明,这才是真正的我呢?可我的记忆,又去了哪里呢?真如银剑所说,因为自身的怪病所遗忘了…

    金剑见我没有出声,轻咳一声:“姑娘一路奔波,我们先带姑娘去休息吧。”

    两小童一路介绍:“这个是旧楼,里面收藏的是古籍经书,是铁二爷练功的地方。那边那座是老楼,要是起风的话,这会子你就能闻到飘过来的酒香了。”能有酒香的地方应该是催三爷追命的院子了吧。

    而我不自觉停下,看向远处梅枝绿竹掩映下的一座小楼。

    那好像是一个对我来说很熟悉的地方,我听过北风天,户牗被吹开的声音。见过寂寂长夜中,那里点着一盏孤灯的样子.....

    依昔记得那人执笔欲书时思虑,看书时的默然不语。

    “那座小楼是?”

    “那是公子的小楼。不过此刻公子不在,姑娘还是别去的好,小楼机关重重,别误伤到姑娘了。”

    银剑眨眨眼:“姑娘的厢房正对着小楼,就在南边。”他一边说一边引路,“知道姑娘要来,公子早就让我们收拾好了。说起来,姑娘明明是第一次来,却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呢”

    是啊,这一路走来,偌大的神侯府对我来说,就像是回了家,这种感觉令人兴奋。我跟随他们进了厢房,两小童热心地帮我收拾打点好一切。

    银剑收拾完对我说道:“那姑娘好好休息,要是饿了,桌上有您爱吃的冰糖糕我们先走了。”

    “等等。”二人听到我说话转身停住。

    “现在是不是徽宗…”我闭上眼,细细想了一遍:“现在是不是政和年间“”

    金剑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问这种问题:“是”

    “好,我知道了,多谢。”知道了答案,我对二人点点头,看着他们关上房门才舒了口气,如今竟然是政和年间,皇帝是宋徽宗赵佶,那个处处有李煜身影的男子,轻佻浪荡毫无主见的君上。宋代葬送在他手里,这个平庸无奇的皇上。

    我在房中坐了许久,翻来覆去地将这一路的经历想了一遍,也想不出丝毫眉目。

    直到门房被敲响,侍女们将室内的浴盆倒满了热水,熬了一夜,浑身疲乏无力,潮湿的衣服让我心中烦闷。

    待侍女走后,我脱了衣服坐进浴盆内,热腾腾的水慢慢淹没了我的脖颈,一股舒心而又温暖的气息包裹着我,这才觉得真正活了过来。

    屋内渐渐暖和了起来,我想定是烧了地龙,不知为何这儿的冬天没有现代的冷,我却总感到刺骨寒意。水温渐渐凉却,我拿起一旁的浴巾擦拭着身子,随后穿上早已准备好的衣物。

    屋内有一张梳妆柜,我坐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容貌未变,只是穿着换了而已。湿答答的头发被裹上了,一时很难干,我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躺到一旁的绣床上,闭目小憩。却不知何时又睡着了。

    睡醒之后,我睁开眼看着四周环境有些迷茫,很久很久才缓过神来。这里是神侯府,而我身处汴京京城,昏黄的阳光透过窗空照的屋内暖意融融。

    吆喝声远远地,顺着窗外的清芬花香飘进来。我心念一动,外面就是那个《清明上河图》上所绘的盛世吧。

    我站起身,打开了桌前的窗户。对面的小楼安安静静,就像那屋的主人一样。回过身,我看到桌子上放着许多冰糖糕,我捻起一个放进嘴里,一丝丝的香甜令我身心放松了下来。思虑再三,趁着无情还没回来,去外头走一走,说不定会想起一些事情来。

    内心抵不住府外吆喝声诱惑,我循着声音偷偷出了神侯府。

    高塔峻宇,车驾御街。人声煊沸,桥若飞虹。繁华犹如一梦,赫然是千年前的宋朝。而这一切对我来说,竟这么熟悉。就好像呼吸一样,本能地知道自己应该往哪走。

    如今腊月寒冬,却挡不住百姓的热情。桥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桥下流水潺潺,船支载物载人,川流不息。一望无际的远处,似有薄雾缭绕,令人如痴如涣。白雪因黄昏夕阳镀上了一成金玉衣,枯枝树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