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也也帮腔道,“是啊威姑娘,张公子毕竟只是个病人,如今他的缩骨症也要好起来了,这样绑在一起似有不妥。”
千姜愣了愣,是啊,张九荻只是中了缩骨症的病人,这样把他和自己系在一起,有些不成体统。果然是关心则乱。便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去要去解。
岂料,周围的动静越发大了起来,千姜朝人群涌动的方向望去。
“是不是于去得过来了。”张九荻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只见那些百姓都朝着于去得的车马扑过去,口中满是抱怨、哀嚎。刚才那几个负责探路的小衙役已经被绑了起来,嘴里还被塞了鞋履,自是无法说话。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赶路吧。”张九荻提醒二人道。
谁知三人却被后面追上来的百姓给堵住了,一波又一波的百姓涌过来,裹挟着千姜一行人往于去得车马的方向奔去。
领队人和刚才带队的人自然不是一个等级,身上穿的白底蓝衣上还有不少暗纹,他直接招呼左右举起剑对着人群,“谁再敢追上来,冲撞了贵人们,便以刺客论处。”
老百姓见这阵势,比刚才还要严峻十分,便使用起软的伎俩,跪在地上,高声诉苦。
“我说,你们都给我闭嘴。”此人一字一顿道。
“张九荻,我看这些人似是有杀气。”
“你那三脚猫工夫,能动得什么是杀气?”张九荻嘲笑道,“不过,这几人的确起了杀意。”
话音刚落,他们竟真的朝人群挥舞起剑来,一时间人群大乱,几个不怕死的百姓还是往前冲过去,胸中满是愤怒。
“见胤,住手。”轿中人轻声道,却似有雷霆万钧之效,震得众人全部停手。
“是,千岁大人。”可是这位见胤已经不用再发号施令了,人群中已经有人跪拜起来:“大人千岁千岁千千岁。”然后便又是刚才那一番已经陈述过的话。
“你们想要不缴田赋?”
“大人,只是今年一年。”
“可以啊。”轿上人冷笑一声,“咱家向来是个讲道理的,你们既然有请求,我便应了。”他的声音极尖,说话又慢条斯理,千姜听起来很是难受。
“大人英明啊!”众人又开始跪拜。
带队的见胤一时不知道如何处理,他是知道于去得的心思的,这个人向来心狠手辣,从来主张一物换一物,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
果然,不一会儿,轿旁随侍的小太监便跟了上来,附在见胤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谨遵公公教诲!”见胤高声道,嘴角逐渐浮现笑意,“来人啊,把他们都给抓回府里去。”
话音刚落,车队后方飞过来好几位黑衣人,个个身手不凡,这些百姓哪里接得住他们的招,不一会儿便全都缴械投降。
千姜三人也不幸落网。
☆、木材去了哪儿
南涯城祁知府的下人们近来总算松了一口气,前前后后忙了一段时日,好歹把昭京来的贵人服侍妥帖,昨日又传来捷报,二皇子出征果然让梁军士气大振,鞑靼人在边境的几万人马尽数击退。
府里的丫鬟们趁主子们都走了,有的倚在舷窗边,有的坐在长廊上,弄珠拾翠,秋光满目。
“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这段时间天天寅时上山采露,卯时煎茶,也不知道咱们府上哪里来的这么多客人。”
“咱们祁大人的机会来了。难得昭京来人,这一来还是京城里顶大的官,可见上头对祁大人的器重。”
“可不是,连那巡抚都不曾得见的‘小主子’,我们祁大人都养了这好几日。”在里屋收拾东西的婢女,高声加入了对话。
“诶采芝,我听说这‘小主子’吃穿用度和寻常贵人无异,可有这回事?”
“是真的,连随侍的仆从都比咱们小姐的要多上两倍。我可是亲眼见着的。”众人一听到这,都是睁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末了,又生出满脸向往。
正说话间,几个丫鬟面前突然出现个衣衫褴褛的人,把方才拾掇齐整的小径又弄得一团乱。采芝是这群丫鬟里世面见得最多的,她用手绢捂着口鼻,上前呵斥道。“你干什么的,此处是客人的厢房,谁给你放进来的。我看赖当家的如今越来越不干活了!”言罢,变使唤身边的小丫鬟去找侍卫。
“姑娘,我是侍奉小主子的千姜。上头差我过来找采芝姑娘要用剩的木材。”
“谁是你上头。”
“我们是侍奉‘小主子’的。”千姜自然之道这句话的分量。
果然,采芝收敛起刚才的锋芒,语气柔了柔道“木材要去厨房取,这里是客房,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当然有了,我都侦察好了。”张九荻躲在千姜的帽沿,悠哉道。
周围人倒是没注意到张九荻的声音。
“采芝姑娘,我听姑姑说,二皇子早就吩咐过,于公公住在你们家,所有家里的东西都要换成最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