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在悠悠晃动。
暗沉色的红光弥漫的照射着寝殿内的一方,床旁边突然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我看见一个小巧精致银质就被滚落在了我的脚边,向着那个无边无际黑暗的床边看过去,在绰约的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过堂的风袭来,桌上的红烛噗呲一声炸开,光芒骤然大盛起来。
我看见凤夜笙一身简约的红色纱衣坐在床沿,如墨的长发流泻的铺盖在身上,他的一只脚屈膝放在床上,一双手搭在腿上,那双修长芊白的手险险的捏着一个白玉酒盅。
看见我来了甩了甩头,些微的清醒了一点,却只是那么看着我,不发一言。
我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壮了壮胆,将孩子举了起来,在车上想好的满腹话语却都凝结在唇瓣。
我总觉得今天对我而言是非比寻常的,我总觉得,此时此刻,我好像已经失去了什么,才会让心如此空荡荡和焦躁不安。
他起身,踢到了不少脚边的酒盅,然后,些许摇晃的站直了身子,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冷漠的走到了我的面前。
“夜笙,这个孩子——”
“本王知道了!”
额?我还没说你就知道了?不——不会——真是你的——私生子吧!
沉默整个寝殿内流淌,我找不到要说的话,凤夜笙今天也古古怪怪。
他顿足了半晌,然后,便从我身边轻巧的擦肩而过。
我醒神回头时,那一抹艳丽刺目的红却已经融入黑暗,很快消失殆尽。
绿容抽噎着从门外探出头来,看见我大骂道:“你这个笨蛋,难得王爷准备了那么多——”
“绿容——”我还想问什么,绿容却在我靠近之时,及其有情绪的,狠狠的关上了门,将我关在寝殿内了。
哎!我今天到底招谁惹谁了!
“小哥哥!房房里面好难闻!”我怀里的小屁孩奶声奶气道。
我叹了一口气,将房间的窗户都打开驱散一屋子酒气,然后,把酒瓶子踢到角落里。
小孩就是小孩,沾了床就睡死了,给这个小屁孩盖好被子,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也只能合衣躺下了。
男二
第二天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就看见我可爱的男二号正坐在我的枕头边,我拉过他的小脑袋,狠狠的在他脸颊上香了一口。
妈了个去!绿容这丫头,生气都带隔夜的,居然连洗脸水和漱口水都不给我端来。
我推开门,就看见整个院子空荡荡的,偶尔,有路过的女婢也当我不存在的施施然离开。
我抱着孩子出门去找吃的,昨天的红绸子已经全部撤走了,王府还是之前的王府,但是,相较之前又感觉下人们对我的态度分外的冷漠。
“昨天漂亮的新娘子~”怀里的孩子突然挣扎起来,我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凤夜笙正从寝殿前路过,他的身后跟着西决和绿容。
新——娘——子!!!!!!!
难怪,我觉得昨天凤夜笙怪怪的,昨天,他穿的是新娘装——因为,某人的五官太过女气了些,我还以为——
这货以前不是挺记恨别人说他娘的吗?怎么自己穿起女装——
咦咦咦咦!!!!!!!!他,该不是——该不会是昨天要嫁给我吧?????
想想王府昨天诡异的张灯结彩,还有凤夜笙那一身红过头喜庆的衣服——
这——这脑洞——这——这——
我还在纠结千回百转脑内猜想之时,原本路过的凤夜笙一行人已经消失不见。
要不,拿这个小鬼说事和凤夜笙和好?
不不不!可能是我自作多情,对,自作多情,丫怎么会想出脑回路这么恐怖的事情来。
哎呀!肚子好饿!昨天说青楼是我的了,要不回青楼?看这破王府的仆人们肯定没打算给我准备早餐了。
我气哼哼的抱着我的小美男回了青楼,妈妈桑一脸倦容的看着我,不过,还甚是恭敬的。
看见我怀里抱着的小孩时顿时觉清醒了一大半,赶忙从我手中接过孩子一脸宝贝道:“思齐啊,你这一晚上跑哪里去了?”
“他啊!我在街上看见他走丢了就带回王府了。”死小孩,可千万别揭穿我啊!
妈妈桑亲了亲思齐的小脸蛋,又摸了摸他的身子,才吁了一口气躬身道:“穆娘谢谢王妃了。”
我咳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看着小孩子问道:“穆娘,花楼怎么还养个小孩啊!是哪个姑娘的孩子吗?”
嗯!看穆娘这么宝贝,八成是她的种。
穆娘捏了捏思齐的小脸蛋,将他放了下来让小厮带回房间。
“王妃有所不知,思齐是香满楼的花魁和风雅阁的王牌小倌生的。”
我的八卦心顿时雄起,脑补了一个对立青楼为舞台背景,争相斗艳的花魁和小倌荡气回肠,可歌可泣的悲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