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示意喻北平喝茶。
喻北平授意,也拿起茶喝了一口,然后放下。
郝国远接连喝了几口,然后放下茶,点评,“味道淡了。”
郝念抱着托盘解释,“晚上不适合喝太浓的茶。”
“忙完了?”郝国远原本打算继续刚刚的话题,但是瞅见站在一边没有离开打算的人,转头看她,虽然像似在问她,话里的意思却是让她快点走。
郝念怎么会听不出她爸爸话里的意思,是个正常人都能听出来,但是,她偏要装作不懂。
“忙完了。”
这……郝国远一时也接不了话了。
他忍不住咳了一声,看向喻北平,“这是大姨家采的新茶。”
“嗯。”喻北平点头,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鼻息间萦绕着淡淡的茶味,很清新也很好闻。
“现在年轻人都不喜欢喝茶,嫌味道苦。”郝国远说着看了眼倚着栏杆的郝念,“我家念念是从小到大都不喜欢吃苦的。”
我家念念。
郝念一时区分不了她爸爸口中的“念念”到底是哪个。
这情景,应该是她吧。
长这么大,头一次听到她爸喊她“念念”,郝念受宠若惊。
郝国远顿了会儿,接着说:“北平啊,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郝念是我女儿,我了解,她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倔,认准的事谁也劝不了。”
郝念:“……”
“这也怪我和她妈妈,从小就灌输她认准什么事就要坚持下去的道理,但是你们俩这也太儿戏了,结婚哪能和小孩子扮家家酒一样?先不说到底是谁提出结婚的,另一个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答应,你们俩倒好,你拍一,我拍一,拍出了两张结婚证。”
“爸,”郝念出声打断他,“结婚是我提的。”
“我知道,你是我女儿我会不知道?喝醉酒的时候说的吧,”
“嗯。”郝念点头,有些着急地解释,“但是我有认真考虑过,就是当时没考虑你和我妈。”
越说声音越小。
“这件事是我欠考虑了。”喻北平蹙了蹙眉,突然开口,他抿着唇,模样有些严肃,但是耷拉着的眼角,莫名又有些像做错事在认错时的孩子,“念念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说这话时,他看着郝国远,模样认真又真诚。
郝国远活了半辈子,看人还是挺准的,别的不说,这女婿他是越看越喜欢,越聊越投机。
喻北平说完,转头看了眼郝念,视线交汇,撞入她清澈闪着亮光的眼睛里,在黑夜的映衬下尤其好看。
郝念的心跳突然不受控制地漏了几拍,她一时分不清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喜欢吗?好像是,那种不受控制地怦然心动。
但是,他喜欢她吗?
“进去吧,待会儿你妈妈又要说我了。”郝国远起身,经过喻北平身边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他以为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要敢欺负我女儿,你死定了,我年轻的时候练过散打。”
郝念听到他说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又有些鼻酸想哭。
喻北平起身,视线一直在郝念身上,他走过去,自然地起她的手,有些冰,“冷吗?”
晚上气温下降了不少,郝念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衣服,藏蓝色的碎花雪纺长裙,有些单薄。
他攥着郝念的手,用自己的轻轻搓着,给她暖手。
“不冷,”郝念摇头,“刚刚洗了个手。”
喻北平点头,还是继续手上的动作,“嗯。”
进了屋,沈念知正好从厨房出来,手上拿着两碗饭,她看见喻北平,还是有些不习惯,眼神示意郝国远招呼。
郝国远授意,招呼喻北平过来,顺便带着郝念。
“我都训过了,你放心。”
沈念知一落座,郝国远就开了口。
郝念忍不住为她爸爸的机智点赞,虽然她爸爸这么说了并没有什么用。
沈念知睨了郝国远一眼,“食不言寝不语。”
一顿饭,期间只有碗筷、碗勺碰撞的声音。
吃完晚饭,郝念主动包揽了收拾还有洗碗的工作,沈念知则被郝国远拉到楼下,美名其曰“散步”。
收拾好需要清洗的碗筷,放进洗碗池,郝念拿着洗碗布挤上洗洁精准备洗碗,喻北平挤进厨房顺势接过了她手上的活。
“我来就好了。”
郝念伸手去抢他手上的洗碗布,喻北平个子高,手微微往上一抬郝念就够不着了。
“出去休息,”他手上沾着泡沫,不能碰她,只能用下巴抵住她的脑袋,蹭了蹭,“乖。”
郝念仰头看他,眨巴了下眼睛,抬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感觉到他突然背脊一僵,偷笑,“怎么了?”
喻北平看着她,没回话,低下头,轻啄了一下她的唇,“胆子大了不少。”
“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