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酿青梅 > 分卷阅读9
    一堆,他从人群中央缓步走进来。

    曲文煜十分诧异:“这怎么都不通传?”

    他视线和曲瓷对上,曲瓷一躲,曲文煜唉声叹气:“廉颇老矣,都怪我没用,要叫你抛头露面,他一个外男在宅子里来去都不通传。”

    “是我的意思。”曲瓷脸红了又白:“爹和兄长的事等不起。”

    这固然是原因,但细究起来,也是她的私心,为上次他说闺阁深深,他找不到她的事情赔罪。

    两个人正说着话,陆沈白已经进来了。

    “啊,陆贤侄来了,快坐,看茶看茶。”

    平叔下去了。

    陆沈白笑着谢过,在曲文煜下首位子上坐下,他视线扫过匣子,目光落在曲瓷脸上。

    曲瓷不大自然地低头。

    曲文煜:“陆贤侄这大晚上的来,不知可是我兄长的事情有着落了?”

    “年前可以出来。”

    “哦,那就好那就好。” 曲文煜松口气。

    话没说两句,曲文煜的小厮火急火燎跑进来,说他夫人喝的药又吐了,曲文煜一慌赶紧就要回去。

    他站起来又交代曲瓷几句话,临走的时候自觉孤男寡女不合适,便叫走了陆沈白。

    “陆贤侄,咱们一道儿走吧。”

    陆沈白没推辞。

    他在长辈面前一贯尊敬守礼,看着格外熨烫心意。

    曲瓷起身送他们,走到花厅外。

    曲文煜拦住曲瓷:“别送了,大冷天儿的。”

    院子里一堆小厮侍女正在忙着扫雪,七嘴八舌倒是热闹。

    曲瓷执意要送,越过唠叨的曲文煜肩膀,她看见陆沈白悠哉地看着她,他眉眼带笑,一副抓住她小辫子的样子,仿佛是在说她在长辈面前也蛮乖巧的。

    曲瓷不由得耳根红了,赶紧催促着曲文煜走。

    一行人到了府门口,曲文煜上了陆沈白的马车,眼看已经要走了,孟昙突然从人堆里出来,将一方板正的盒子递给曲瓷。

    “我们公子送小姐的。”

    曲瓷接过盒子。

    画眉八卦的想看,被曲瓷拍了下手,画眉悻悻站在一边瞪一眼孟昙。

    孟昙笑了。

    曲瓷犹疑了一下,还是问道:“他怎么做到的?”

    她担心他。

    救曲文正不是小事,陆沈白做的干脆利索。但他如果不尚公主,不过就是个没实权的翰林而已。

    他能做到,肯定是付出了别的代价。

    那个代价是什么?她能不能还得起——

    “小姐不必忧心,公子一切都好,至于其他的,可以改日同公子详谈,想必公子对于小姐的问话必定是知无不言。”

    “还知无不言?就是个冷冰块!你是不知道盛京的小姐怎么说你们公子的……”

    “画眉。”

    画眉噤声,孟昙笑着行过一礼,转身快步走了。

    地上白雪皑皑,踩出数行脚印,怪诞而绵长,莹润的雪色上,油棕马车中央掌了灯,显得香车宝马暖意融融。

    恰好此时,陆沈白撩起车帘,远远看过来。

    曲瓷仿佛被针扎到,十指扣住盒子。

    陆沈白淡淡笑了笑。

    他的笑意浅淡,却深情而柔和,让她不由得松口气。

    小厮喊声:“驾——!”

    马车驶动,陆沈白放下帘子。

    “小姐,快看看啊。是什么?”画眉叽叽喳喳。

    曲瓷打开,盒子里是一把艳艳红梅。

    陆沈白从曲家出来,先送曲文煜回去,而后兀自回府。

    马车转过一个弯儿,有人凑上来,蹲在马车外的车辕上,压低声音道:“我们的人抓到那两个混进牢里的人了,公子可要见他们?”

    “先关着。”曲文正父子还没出狱,不宜节外生枝。

    那人走了。

    过了会,孟昙道:“公子,那金家压价这事,可要我们的人动手?”

    “暂时不用,”马车里传来轻笑声,陆沈白语气里带了几分纵容,“先让她自行处理,若有问题,再暗中相助。”

    “是。”

    曲家典卖产业第二天,金家生意就出了问题,他们一时自顾不暇,也没空再来搅局,之后曲家庄宅铺子卖的很顺利,很快就凑够了赎罪银。

    封玉玺的前一天,曲瓷刚起来,平叔就喜不胜收跑进来道:“小姐,陆公子派人送来消息,说老爷他们今天就能出狱了。”

    曲瓷将笔撂下,迅速站起来:“快,让人带着赎罪银,跟我去趟刑部。”

    平叔却没动,而是道:“这事小姐去怕是不方便,不如让二老爷出面?”

    与官府打交道,她个未出阁的姑娘去,确实不方便。

    曲瓷:“那就让二叔带着银子去。”

    平叔去找曲文煜了,府里的侍女小厮们,听说曲文正父子要回来了,便手脚麻利的开始洒扫庭院,布置府里。

    曲瓷也坐不住了,索性便带着画眉,早早去府门口等。

    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稀薄日光里,一顶软轿朝曲家行来。

    侍女婆子们呼啦跟了一堆,一个年长的婆子,扶着轿子,甩着帕子嚷嚷:“走稳些,别颠到夫人了!哎呀,慢点慢点!”

    “我是泥捏的不成,一颠就碎了?”轿子里传来一声闷咳,继而响起冷冷的女声:“还是你觉得我药喝久了,骨头喝软了?”

    那婆子顿时悻悻闭嘴了。

    曲瓷愣了一下,急急迎上去。

    轿子停下,未等侍女上前,里面的人一把掀开轿帘,弯腰下了轿子。

    来人是个身形高挑的妇人,神色冷冷的,眉宇间有股英气,这样的人,本该窄袖轻罗英姿飒爽而活的,可这妇人却被埋在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