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修真小说 > 残艳 > 分卷阅读4
    今儿起就见不着姑娘了!”

    水云笑着拂去她乱摸的手,引着她入了座,“哪就这么严重了?”

    樊娘也愣了愣,讪讪笑笑说:“是,是我多虑了。姑娘找我来什么事儿?”

    “倒都是些细碎小事”,水云也坐下抿了口茶水,“一是劳烦樊娘您嘱咐乐部一声儿,今晚需得改奏破阵曲,还劳他们加紧练练;二是徐尚书那儿拨的人晌午就该到了,劳您好生安排。”

    “改曲儿倒是事儿小,安排几个人也非难事,只是徐公子的事儿,那位爷那儿……”,樊娘撇着水云,见她笑看着自己,便把话都吞了回去,“也罢,但凭姑娘做主,我这就去准备着,姑娘好生歇息。”

    说罢她便自去准备着了,水云坐着贪了桌上两块点心便也离开,回房中歇息去了。

    再等人将她从榻上唤起的时候已经日落了,换了舞服又翻出长剑来,稍稍练了练便到了晚宴时间。

    今夜是极重要的,是西芙楼筹划了许久的极乐宴,楼下的座儿已经陆陆续续的上了人,台子中间那深深的酒池里已经灌满深红的酒液,上面吊起的一个个浮岛便是她今夜的舞台了。

    原本预备的是琵琶行,需得她着飞天服抱琵琶跳跃在几个台子之间做仙女状,再落进酒池中请来客上前尽欢。只是身上青痕不消,事到如今是不可能再舞飞天了,便只能换一曲剑舞来代替。

    登台飞舞,双剑出鞘,这一曲破阵曲曾是水云在西芙楼名动天下的开始,而今却有幸再舞一遭。

    彩缎在她四周飞舞,她垂眸瞧见下头人群如海,上面雅座里也有不少客官搂着自己相熟的角妓对饮吟诗。

    乐声浩大,笑谈四起,酣畅淋漓。遥想经年,她也未曾料到自个儿竟有今日,自己也能做得这京都城里头号的花魁。

    数年之前,她不过罪臣之女,几经辗转被樊娘从乌泱泱一群雏儿里挑出来赎回去,也修习琴棋书画、歌舞器乐,学的最多的却不是这些。

    苦苦挨了许久,她才终于等来机会,登台一曲破阵曲名扬四方的当晚,也是樊娘为她择的开苞之日。

    忽然,当她挽着缎带荡过雅间,不知哪来的手猛然抓了她的脚腕,一下将她从扯下来,摔在软踏上。

    水云自然知道是谁,除了他,再不能有谁敢做这种事。

    “相爷!”,水云气得不轻,又想他昨夜明知今日她得登台,却还下手没轻重,今晨还要人特意提一嘴,戏弄她一般,“台下这么多人,相爷难不成是想人人都知道这西芙楼是相爷的囊中之物吗?”

    “你怕甚么,他们又不晓得流程安排,自会以为这是你退场了”,季雍瞥她一眼,不顾水云的反抗将她纳入怀中,同别的雅客一般当她是个普通妓子,啄了口酒缠着吻了她才说:“你瞧,便是我这幕后之人,也只知你今夜要舞一曲琵琶行,却不知怎么改了兰陵王破阵曲。”

    水云微愣的看着他,不知他在意的是换了曲儿或是曲儿有什么问题。

    季雍瞅她一脸疑惑,气不打一处来,喘了两才将将平息下来。又见她今日舞服打扮,这临时改曲的因由他自然也能猜得七八分,拉过她掀开领子果然看见白皙颈间的青痕。

    他眉头轻蹙,“我不是吩咐了叫上药?”说罢起身就想出门去找人,又被水云拉着袖子拦下来。

    水云抬头看他说:“药我自然是用了的……”

    却被季雍将话堵了回去,甩了她的手去掐她下巴,盯着她眼睛问:“用过药了?你再说一遍?”

    “确实用过了”,水云被他眼中寒意吓得一颤,蹙了眉回他,“怎么,不信?爷自己下的手,却不清楚什么时候能消?”

    妆(四)

    水云本已预备又要受他怒火,却不想他今日似是心情大好,“我要不是自己下的手,也不能知道若是安心上药,这痕只消两三时辰便能下去。”

    说着季雍不知从哪摸了个盒子,也不等水云拒绝,便按着人松了领子,将指尖搓热了挑了药细细在她颈上按揉,“没见过你这般嘴硬的人,我明明留了药,你不用也就罢了,还要犟我”,说着,手上不禁多用了两分力,“也真就是你了,换了别人,我当真是能把他脖子都拧下来。”

    水云被他唬住,由着他以指腹轻轻重重的揉着她的脖子,只呆呆瞧着他,半晌才想起今早迷迷糊糊间是只随意挑了两支药瞎抹一通,大约是掠过了他那支。

    那时这么多药,她怎知哪支是他给的?想着觉得委屈,却不知如何辩解,只能小声嘟囔,“我……相爷不信妾就罢了……”

    季雍是真想拧了她脖子叫她痛上一痛,却又听不得她话里那委屈的调调,默默半晌才叹口气说:“那就是没好好涂了。我不是教过你这药膏该怎么用?”

    水云一时没记起他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儿,眯着眼想了半晌。

    雅间的窗沿儿在她眼前渐渐模糊,外边台上头的灯火直直照在她眉目间,恍得她觉着刺眼。

    她兀的忆起了,原来他说的教她是那个时候的事儿,复又明了他今日的好兴致是从何处来的。

    待她回过神来时,季雍正拢着她的脖子,只轻轻在她唇间落下一吻便将她从榻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