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榆默然。

    他想,可能这就是花满楼和其他人的区别吧。

    花满楼永远都能满足,并感恩;而有些人永远也学不会满足。

    一进花家老宅的地界,苏榆就被铺天盖地的红色闪瞎了眼,他还以为是什么特殊习俗,却发现花满楼的表情也有些一言难尽。

    “……我家人因着眼睛的原因,对我向来有些溺爱。”花满楼对苏榆解释道,“这样的布置也是好意,你莫要介意。”

    “如果你不喜欢……”花满楼话没说完,就被苏榆打断了。

    “不,我很喜欢。”苏榆看着漫天的红色,“父母疼爱孩子做出的布置,我怎么会不喜欢呢?”

    [等等……这怎么这么像结婚?]

    [真的啊!这红丝绸红灯笼的]

    [不会是花满楼哪个哥哥正好今天结婚吧?]

    [不可能,要真的是他哥哥结婚怎么会提呢?]

    [为了迎接花神和酥鱼吧]

    [那就是他俩结婚?]

    [什么虎狼之词?]

    [灵犀一指警告!]

    等到马车终于停下之后,苏榆马上跳下了马车——古代马车的减震效果让坐惯了高铁的现代人完全受不了。

    刚跳下来还没缓口气呢,就看到一个长相富态满头珠翠的贵妇人维持着优雅的姿态,速度却一点也不慢地径直走过来,还没开口两行泪珠就淌了下来。

    “娘,我回来了。”花满楼抱着母亲的手臂,柔声宽慰,“您今日这枝祖母绿的簪子十分配您,莫要哭了。”

    谁料这句话一出口,花母哭得更凶了,像是要把这许多年对小儿子的愧疚心疼一齐哭出来一样。

    花满楼抱着母亲的手臂,只觉得浑身僵硬,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摆。

    哪怕是面对再凶恶的敌人,他也能面不改色。可面对因为他才哭泣的母亲,又有多少人能不为所动?

    幸好不止她一个人出来的,跟在她身边的应该都是花满楼的嫂子们,此时不住地安慰着:“娘,这是大喜的事情,莫要再哭了。”

    花母也不是寻常的妇人,之前不过是因为乍一见到康复的小儿子,情绪难以自抑。如今小儿子就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又有儿媳们苦心安慰,救了小儿子的恩人还站在一旁,自然不会再失态了。

    “诶呀,你就是苏榆吧?”花母满脸笑容,上前拉起苏榆的手,“我们家楼儿劳你照顾了……来来来,先进来再说。”

    苏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花母拉着手进了花府,反而是花满楼这个刚刚还稀罕的小儿子被丢在一旁。

    “我呀,一见到你就觉得亲切,我能叫你小榆吗?”花母拉着苏榆一边走一边闲聊。

    “当然了,我唤花兄一声大哥,他的母亲就和我的母亲是一样的。”苏榆也十分喜欢花母,她是苏榆幻想中最好的母亲了。

    花母听了这话笑得更加开心,拍拍苏榆的手背:“你是个好孩子,听说小榆是从小学医呀?”

    “……是。”苏榆回答地有些心虚。

    “那一定很苦吧?”花母一脸心疼,“不过学本领本来就是苦的,楼儿这一身本领练的时候,哪个当娘的不心疼呢?”

    “娘!”花满楼的语调难得有些羞窘,甚至还带上了些撒娇的语气。

    一行人边说边笑,终于来到正堂,本来坐立不安的花父一听到动静立马坐好,手里还端上了盏茶,仿佛完全不在意地样子。

    然后就听见花母挎着儿子的小恩人走进来,口里还说:“……不如你认了我做义母……”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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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条眉毛

    “怎可如此无礼!”花父吹胡子瞪眼的看着花母,但花母丝毫不怵,走上前去挽住他的胳膊,但从花父猛地一弹来看,这挽应该不是什么平常的挽。

    “我和小榆十分投缘,不过是说句话罢了,你又生什么气?”转脸又换了笑脸,“小榆别怕啊,你伯父就是这个脾气。”

    苏榆被迫笑着点头,然后赶紧把准备的礼物拿出来:”不过是些小玩意,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他带出来的是之前准备给花满楼的茶叶,但既然是送给他父母,具体给谁又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他就找了个漂亮盒子把茶叶装了起来,当着对此毫不知情的花满楼的面送给了花父。

    果然,花父喜滋滋地接过盒子,不过打开了一条缝就被浓郁的茶香冲进胸腔,刚刚品的茶被比的连渣都不是了。

    然而花父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按照花家的家世,为了这茶叶推辞才让人发笑,所以他直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