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
确实一样,却又不一样。
“在下才疏学浅,不敢妄下定论。”朱大夫起身,对着一旁的陆胥看了眼,接着道:“但在下斗胆认为,夫人您并没有怀孕。”
虽不是什么万分笃定的话,可起码给了她一线希望,沈卿禾一直紧绷的心口陡然松缓下来,整个人都轻松了。
甚至有点想哭。
她还是不敢说话,生怕错过朱大夫说的任何一个字。
“霁城内的大夫,怕都也再诊不出什么,如此令人生疑的脉象,或许只有皇宫内的太医,才能窥得真相一二。”
身为医者,无法得出个确切的结论也觉得十分惭愧。
朱大夫接着又问:“夫人最近身子可还有什么不适?”
沈卿禾说:“前阵子胃口不好,总不想吃东西,最近好了一些,但晚上会总是梦魇。”
陆胥在旁边,沈卿禾也不敢说得太过,她都不止是梦魇了,是几乎没有睡好过觉。
“夫人这是忧思过甚。”朱大夫说:“瞧着夫人眼底发青,定然是连着许久未曾睡好,方才脉象也十分气虚。”
“夫人若是再不好生将养着,恐成重疾。”
她从小养得娇贵,身子骨本就弱些,倒是经常生病的体质。
这忧思之症,说起来没什么,可又偏偏最为严重。
“还是给夫人开几副药吧。”朱大夫说。
朱夫人倒是不大清楚其中好坏,只是在旁听着,便安慰沈卿禾道:“夫人您也莫要太伤心,孩子总会有的。”
“您看我,今年都三十有一了,本以为不会再有孩子,这不也怀上了嘛。”
沈卿禾可不伤心,她高兴死了。
谢天谢地,没有怀孕可太好了。
陆胥一直没说话,直到朱大夫帮她把药抓好了,他才一把把药拿了过来。
沈卿禾从他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于是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跟在他后面。
第13章
回府这一路上,陆胥都没说什么。
许是怕熏到沈卿禾,他便坐到马车外面去了。
沈卿禾意识有些许的放空,想着朱大夫同她说的那些话,一边觉得放心,另一边又有更大的担忧。
她的身体,总不是无缘无故便这样的吧。
正想着,马车停下了,沈卿禾思绪被猛然拉回,掀开车帘往外看,才发现已经到了。
这一路想得太入神,时间不知不觉过得飞快。
沈卿禾踩着凳子下来,朝旁边的陆胥看了一眼,才斟酌着同他搭话,道:“夫君,你是怎么认识那位朱大夫的?”
“梁将军介绍的。”陆胥回答:“以前受了点伤,朱大夫给我治好的。”
陆胥顿了顿又加了一句, “朱大夫医术确实不错,治外伤也很厉害。”
“是受伤很严重吗?”沈卿禾顺着问了一句。
“还好。”陆胥说:“被刀砍了,一只手差点断了。”
这话听得沈卿禾心惊了一下,下意识朝他的手看去,陆胥抬头,正好对上她的目光,便问道:“要看看吗?”
没等沈卿禾回答,他轻嗤一声,道:“得了,就你那胆小的,一个疤别给你吓哭了。”
那得有多可怕呀……
沈卿禾抿了抿唇,确实也不想看。
她往前小小跨了一步。
这时候有下人赶过来,急忙拦住了他们,说道:“二少爷,今儿太夫人请了人在府中,特地吩咐了,请您和夫人先在晚榭歇着,待晚些再回去。”
陆胥也没问,只是应了声:“知道了。”
反倒是沈卿禾不明白。
“为什么请了人就不能回去?”
陆胥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要听?”
沈卿禾略迟疑:“不能……听吗?”
陆胥道:“刚刚进大门的时候没看到什么吗?”
沈卿禾摇头。
陆胥继续道:“门口洒了鸡血,贴了符咒,还有,从这个方向过去是……桃林。”
听见“桃林”两个字,沈卿禾顿时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后背不禁一阵生寒,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不敢再说话了。
府里总有些奇怪的事,沈卿禾多少都能察觉到,虽然也疑惑,可从来没有问过。
知道的越少越好,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晚榭挨着侧门,在整个府邸的最边角处,背光阴凉又阴森。
沈卿禾坐在软榻上,摸了摸肚子,很小声的说:“夫君,枝枝不说假话的。”
陆胥一直不提这事,她心里也不舒服,可不说也不行,她心里放了那么久的结,还是要说清楚的。
陆胥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我觉得,皇城里的太医肯定很难请到,但你相信枝枝,不管过几个月——”
“肚子都不可能大起来的。”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