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

    余桑手里的笔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在本子上蹦跳着留下一串笔记。

    “您和严好好护士是同事吗?”

    Kelly闻言身形一滞,有些不太自然地移开目光,“我不方便透露。”

    她用手指摸了摸墨镜边框,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淡定一些,“该说的我都在邮件里说了,我已经给了你们一个方向,其他的我一概不作答。你们可以直接去仁雅的职工宿舍找严好好,如果找不到地址就直接上五楼神外科室找护士赵小花,她和严好好是舍友。”

    要不是晚报那边说必须要见上一面证明不是虚假爆料,她才不想露面。

    谁闲得没事想惹一身臊!

    程述宇正打算穿过花园去停车场取车,刚好看到不远处摆好机位准备偷拍的薛凯。

    薛凯乐呵呵地和程述宇打过招呼,神似漫画家麻尾画的小奶狗对曾经救过自己的狼王摇尾巴表示亲近。

    “桑桑姐在采访呢,是关于您手术的事儿,要是报道出去肯定可以还您一个清白的!”

    程述宇不动声色,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远远地打量着工作中的余桑。

    他见过工作时的余桑,眉眼里全是专注与认真,采访过程时常亮起职业微笑,言语间各种敬语都用上,足够地游刃有余。

    而眼前的余桑,尽管脸上带着笑意,浑身却充斥着一种若隐若现的焦虑。

    是一种急于获取答案,却索求无果的焦虑。

    和向来的从容大相径庭。

    Kelly不经意地侧过头,不料却看到不远处的程述宇,心里忍不住猛一咯噔。

    她站起身背对着程述宇,慌忙地拿起手提包,嚅嗫着开口:“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余桑站起身想作挽留,Kelly却已经迈开脚步小跑离开了,抬腿还差点把鞋跟卡在石缝里,显得十分狼狈。

    余桑叹了一口气,现在的爆料人就这么草木皆兵吗?这一波小跑都快赶上决赛圈跑毒了!

    几只小麻雀叽叽喳喳地落到草地上,余桑的目光瞬间被吸引。

    许是这些天太累了,她现在看到什么都觉得比工作有趣。

    余桑蹲下身,毛绒球们扑腾地在她头上飞过,却也不走远,其中一只甚至蹦蹦跳跳地靠近些许,歪着脑袋看她。

    余桑伸出手,小家伙还有想继续走近的意思,突然有人的影子遮住了天光,麻雀群受到了惊吓,倏忽间全飞走了。

    她咧嘴笑了起来,心情瞬间轻松不少。

    她站起身,大脑毫无防备地一阵眩晕,腿也跟着软了下来。

    不会是要猝.死的节奏吧,她才二十来岁啊!

    余桑的心顿时像被海水淹没了般往下坠,没来由地慌了。

    然而还没等到她眼前一黑倒下,有人便抢先一步把她拉住。

    薛凯看着靠在一起的俩人,惊得下巴直掉,瞬间石化。

    他含恨地撕咬着手里的单反肩带,恨不得把它咽下去当狗粮吃掉。

    男的俊女的俏,竟然该死的般配!呜呜呜他好酸啊!

    视线一点点地清晰起来,余桑捂着还有些发晕的脑袋,抬了抬头,程述宇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就这么撞入她的眼里。

    一时之间又开始新一轮的头晕目眩……

    “还好吗?”

    “嗯……”

    余桑轻咳了两声,后退了两步,笑着问他:“你怎么来医院了啊?”

    “回来拿点东西。”

    “那现在拿完了吗?”

    “嗯。”程述宇从墨绿色的棒球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慢慢地剥开包装纸,递到余桑手里,“吃。”

    余桑讪讪,这是个人形百宝袋吗?掏吃的动作也太娴熟了吧!

    她接过巧克力咬了一口,舌尖触碰到的柔软瞬间融化,香甜的口感荡漾在唇齿之间,余桑抿唇一笑,果然吃甜食能让人心情大好!

    程述宇招呼着后面化身柠檬精的薛凯,帮着他收拾摄影器材。薛凯的心虽然切开是酸的,但感谢的时候还是一脸甜美:“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谢谢您!”

    “不客气,我送你们回报社。”程述宇轻车熟路地拿起薛凯手里的三脚架往停车场走去,仿佛他才是一个摄影记者。

    薛凯困惑地看着这高大的背影,他搞不明白这个看起来拒人千里的程述宇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么地热心肠。

    但是余桑不会轻易麻烦别人,她最怕欠人人情了,薛凯咬定余桑会回绝,朝她可怜巴巴地望了一眼。

    “桑桑姐……”

    余桑把剩下的巧克力咽下去,笑着拍了拍薛凯的头,“那我们就搭个顺风车吧~”

    薛凯抱头震惊:??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晚报大楼在一个创意园区里,园区的绿化建设被定为环境宣传案例,还上过央视。大楼正对着一个人工湖,湖边的护栏是一圈银色的小铁链,湖里鱼群多数是锦鲤和锦鲫,每一条都被好心的路人喂得白白胖胖,余桑实习的时候还和同事一起去投过鱼食。

    楼下种满了梧桐树,初夏会开满粉白相间的小花,风一吹花瓣漫天四散,很是浪漫,为此这里还成为了不少闺蜜情侣来摆拍的胜地。

    三人一路无言,程述宇把车在露天车位上泊好,突然转头看着后座的余桑,“我有话想跟你说。”

    薛凯幽怨的眼神在二人身上来回切换,嘴唇下撇,识趣地打开车门,“那桑桑姐我先上去了……”

    程述宇看着下车坐到副驾驶上的余桑,清澈见底的眼眸就像一汪湖水,看向他时仿佛能把人吸进去一样。

    “好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