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像是那丫鬟以为是王爷将小王爷带去军营而不悦。
“夫人,这可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惹得夫人不快?”
萧母捏着勺子的手一顿,喝了一碗粥后对王婆子吩咐道:
“将那桃枝,送到庄子里去吧。”
镇北王府这么些年也存了不少的家底,这些庄子大多都距皇城远,送到庄子里头便是这辈子再无什么指望了。
萧母之前对桃枝还是喜欢的,甚至想着将桃枝嫁与王婆子的儿子。
她为桃枝安排的虽说不算极好,但对于一奴才来说却算是极其不错了。
王婆子的儿子是个忠厚老实的,从小就跟在萧傲的身边儿伺候,与小王爷的情分不一般。
如若这件事儿定下了,等到日后将桃枝送到新王妃的手下伺候,平日里讨的赏自然少不了。
可惜了。
萧母是心疼孩子的,她与镇北王刚成婚时,镇北王还在外征战,身子落下了毛病大夫说不易有子嗣,镇北王不管怎么说都不愿纳妾。
好不容易才有了个萧傲,萧母对这唯一的孩子难免疼爱。
疼爱是一回事儿,不愿看儿子一直是这幅不成器的模样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现如今萧傲难得开始想上进,她身为母亲只有高兴的份儿。
用过膳后,萧母被王婆子扶着去了花园里散步消食。
历来大多数人都是高娶低嫁,镇北王明面儿上瞧着是要比丞相府尊贵,但如若真的算起来却是及不上人家的。
丞相夫人一共生了二子一女,长子才华横溢,拜在当世大儒的手下,有父辈庇佑日后的前程差不了。
而镇北王府,就只有萧傲这个不成器的。
许是因为夫君的宠爱,年少时相依,相濡以沫许多年,萧母对子嗣后代反倒看的并不重。
丞相府能瞧得上她儿子已经算是难得,如若在人家小姐还没进门就折腾出来小妾姨娘,萧母自己都觉得有些臊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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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这就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萧母未曾加以隐瞒,消息传到丞相府后原本对这一桩事情并不十分满意的凌母心倒是松了松。
如今不成器倒也并不十分要紧,只要他自己还想着要努力上进便好。
将来成婚,夫妻二人相互帮扶着,日子过得总差不了。
凌清的弟弟如今才两岁,前些时候被送到了一户人家养了几日,最近才接回来。
上辈子,凌清弟弟死时,尚且未曾及冠,身形瘦弱的少年,面色苍白的擦去嘴角的血迹,笑着安抚她无需太自责的场面似乎还在眼前,与这个脚步不稳的朝着他走来的小肉团子重合。
凌清下意识的勾起一抹温婉的笑,都道丞相家的嫡女性子冷淡仿佛高山冰雪一般不好接近。
此时,冰雪乍一消融,温婉的模样更叫人着迷。
“阿,阿姐。”
软软的小奶音响起,凌殊抱着凌清的腿,黑葡萄似的眼珠子盯着凌清,可爱的紧。
凌清拈起桌上摆着的糕点,仔细掰了一小半喂到了凌殊的嘴边,喂完了一块糕点后又喂了点水。
后院有事儿需要凌母去处理,来的稍微迟了些,来的路上遇到了大儿子凌裕,凌裕再过上一些时候就要及冠,不便与凌清私下相处,如今跟着母亲一同去倒是无妨。
去时恰巧见凌清给凌殊喂水,神色柔和眉目温婉。
“你便只知道宠着这臭小子!”
凌母不轻不重的训斥,语虽是训斥,但声音中却带着浓浓的笑意。
“先生前些时候送的,想着妹妹喜欢便带回来了。”
凌裕将书放在桌上,凌清拿起后翻看了几页,微微勾唇道:
“多谢兄长。”
凌母见兄妹三人相处愉快的模样,神色间露出了轻松。
她这一身,夫君后院干净无小妾姨娘忧心,儿女皆是有出息的。
晚间,如若不是凌裕黑着脸训斥了,就连归来的丞相也来扶摇院逮人,小凌殊是想在姐姐的院子里待着的。
上辈子临死时,凌清多是躺在冷宫的床上,这辈子等缓过劲来后,常是清早便起身了。
丞相大人对这唯一的女儿宠的厉害,扶摇院内和夫人的院子一样,专门设了个小厨房。
凌清左右现在无事,思及昨日小凌殊缠着她说想吃枣泥糕的模样,睡前就吩咐冬枝准备好食材,清晨梳妆时就未曾戴太多的发簪,用一浅蓝色的布包住头发,换上一身简便的衣裳进了厨房。
往日凌清便起得早,今日天边儿更是刚亮堂,小厨房内浅黄色的烛火燃着,凌清在灶台边忙活。
凌清被凌丞相一手教导,身上多多少少染了些文人的傲气,不喜进厨房。
当后来九皇子在夺嫡之争最激烈时,身旁的人被收买了不少,每日都是凌清亲自做的吃食他才敢入嘴。
久而久之,倒是有了一手好厨艺。
除了小凌殊要吃的枣泥糕以外,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