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再无联系。”贺岳说到此时,亦神情凝重。“宇文将军打听此人有何缘故吗?”
“噢……没什么,只是欧阳将军威名远播,末将以为能有机会见上一面呢。”宇文难掩失望之情。
“如今怀朔城饱受摧残,将士也伤病居多。当立即休整。”说到伤病,贺岳突然想起了楚汐,自从半月前中平山一别,就再没见过她。临别之际的金牌之约不知她有没有当真。
正当贺岳入神之时,门外传来兵士报告。
“少帅,城门外有一行队伍,皆着素衣白甲,打出白色殡旗,自称是……”卫兵进帐道,似乎有些话说不出口,。
“自称什么?”贺岳好奇。
“自称是来为羽林报仇。”
贺岳不禁一愣,“什么?”他连忙拿起佩剑,冲出营帐直奔城楼而去。宇文义紧随其后。
城门之前,百余人的队伍虽然并不算多,但是排列整齐,军容严整。尤其打眼的是所有人都身着白甲,头裹孝绫。眼神中更是充满杀气。
为首的那人,手持长矛,立于阵前,肃穆威严。
城楼之上的兵士们见有敌来犯,不敢怠慢,纷纷搭弓瞄准。只待来者一有异动,便万箭齐发。
贺岳冲到城楼定睛一看,失声叫道:“母亲!”言毕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众人一听,大惊失色。宇文义赶忙将贺岳搀扶起来。“快!快!快开城门,他们是我贺家的府兵,阵前的是家母,贺老夫人。”贺岳朝两旁的人喊道。“速去禀报大帅!就说老夫人来了!”
城门缓缓放下,队伍徐徐入城。
队伍之中一个身影,一晃而过,令宇文义倍感疑惑,正欲定睛看清楚,发现已经找不着刚才所见了。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当日贺岳将金牌交与楚汐让她去洛阳,原本是做了城破身死的打算,念及楚汐独自一人甚是孤苦,便想将她安顿在洛阳。她果真遵守诺言,得知怀朔城破之后便孤身前往洛阳找到了贺府。
贺仲的母亲,贺家的老夫人正在为皇帝迟迟不发援兵一事担忧不已,每日为家中的男人们祈福,直到看见素衣的陌生女子送来一块羽林金牌。
“集合所有府兵,即时出发!”老夫人手捧着贺岳的信物,立即发出命令。
正堂之上,贺氏一家团聚。
“母亲!”贺岳见到母亲罗氏,激动万分,双膝跪地行礼。
“岳儿,快起。”贺罗氏泣声道,“你父兄呢?”
“父亲正在堂中等候母亲,大哥他……”贺岳声色一沉,“突围求援至今未归。”
“突围求援?这怀朔镇不是已经守下来了吗?”
“母亲。此事说来话长。”
待听完贺岳从进驻怀朔到如今这三个月来的经历,老夫人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不过她并没有急着发表自己的看法和意见。而是缓缓地话锋一转:“无论如何,今日我们能够一家人团聚,多亏了给我送信的小姑娘。”
“确实如此。若不是她信守诺言,母亲此时恐怕还不知道怀朔的战况。”贺岳点头道,“母亲,她名叫楚汐,是位大夫。为何没有随您一同回怀朔?”
“我原以为怀朔陷落,便率府兵来抢回你们尸首。难道我还带着小姑娘一起来送死不成?”老夫人道。
“孩儿愚钝,请母亲见谅。”贺岳也自觉言语唐突。
“小姑娘原本也坚持要随军一同回怀朔,我一再地劝说,才劝住了她。她便独自又回山里了。你找时间去山里请她来营中,咱们家要设宴好好答谢人家。”
“孩儿这就前去。”贺岳显得比他的母亲要着急的多。
不等老夫人答话,贺岳就出了营帐,飞身上马。
看着贺岳急匆匆的样子,贺仲心中觉得奇怪。老夫人看在眼里,说道:“大帅,你可曾记得十年前在府上住过一段时间的小芸?”
“小芸?”贺仲的回忆一下子被拉回到很久以前,“嗯,你这么一说,我有些印象。当时小芸可是奉了圣命住在咱们家的。那会儿岳儿跟她一般年纪,经常一块儿玩耍。”
“给我送信的那个小姑娘,与小芸长的很像呢。”
“报!有人求见,自称楚大夫。”帐外响起兵士的报告声。
贺岳正与宇文义商量重新布置城防一事。那日他奉母命进山去请楚汐,却不想扑了个空。心中难免惆怅,便差人四处打探,至今毫无音讯。虽只是短短几日功夫,贺岳内心却倍感焦虑,唯恐传回楚汐于战乱中遇害的消息。
“快请!”贺岳大喜道。
“少帅既有客到,我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宇文义起身准备离开。虽与贺岳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他清楚这不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所以对于一个大夫的求见,贺岳的表现令他微微吃惊。
“好,将军慢走,城防一事我们回头再商量。”贺岳没有留宇文义的意思。
行至帐外时,宇文义迎风闻见一股记忆深处的药香,抬头看见一名黄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