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时还疑惑地停了下脚步,然后被自己的主人带着走了。
钟尽生坐在车里,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百无聊赖的往打开的车窗外面看,结果看见一个小姑娘手缩在两侧的绒衣口袋里,头也缩着的往门口走过来。她的旁边跟着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再等走近,果然,就是那天他在餐厅里看见的人。
他对他的印象颇深,主要是因为那天他和姚诗许讲话时递过来的那个探究的目光。钟尽生一向把自己的私事都捂的严严实实的,很反感这样刻意的眼神,所以连带 * 着对这个眼神的主人也没了好感。
这边的郑磬看清车里坐着的人的真容之后也是一愣,他没想到面对的人这么年轻,不仅年轻,而且面熟,面熟到就在之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那个时候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等同于现在在他的面前已经退缩过一回了。
“钟先生?”郑磬说,对着他,“程至和我提过你。”
“你好。”钟尽生收回自己目光里的刺激,但是懒散的姿态收不太回来。
两人的手象征性的交握一下,程至已经连人带行李箱的坐到后座位上,从车窗里和郑磬打招呼:“我走了哦,晚安!”
“早点休息,到了记得打电话。”
程至从车窗里比了个“OK”的手势,却在汽车开动驶离的那一刻瘫痪在车座位上,仿若无声的舒一口气。
钟尽生从后视镜里看她,左耳上还挂着蓝牙耳机,耳机里是姚诗许的声音:“你这次要去多久?”
“不清楚。估计没个半个月处理不来。”
“我每天在家也挺无聊的,我爸那边的公司也不想去,就只好天天在家追剧了。”
他又应了几声,那边这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程至揉着自己的眉骨,问他:“女朋友?”
“怎么听出来的?”
“简单啊。”她说,“你讲话的语气和我跟我男朋友讲话的语气一样。”
“一样什么?”
“一样敷衍!”程至讲完忍不住自己乐起来,乐呵到最后情绪就整个的沉静下来,讽刺的扬扬嘴角,“我跟我男朋友谈了四年了,感觉这四年好像就只有量的积累,全无质变。”
“怎么说?”他不介意在一个困顿的夜晚听别人的情感栏目。
但是程至及时的收住嘴了,转而在自己的手机上翻找出一份文件,发到钟尽生的微信上:“我问郝经理要了一份禹城分公司的人事信息,没有面面俱到,但是重要的人应该都在里面了。”
“你这个话题倒还真的是转的猝不及防。”钟尽生挑挑眉,“你看过那份文件了吗?”
“看了。”
“我发给你的那份呢?”
“也看了。”
“怎么说?”
“精装修的房子交房之后出现大面积的漏水问题,业主可不得闹吗?第一次在一线城市拿地,派过去的总经理居然是自家的亲戚,怪不得底气足,中饱私囊的理直气壮。”
是了。这就是钟嘉泽也不得不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他的原因。就算这件事真的被他处理的好,是会给他在公司的威信力狠狠的加上一笔,他也肯定考虑到自家叔叔的脸面问题要大过一切,所以才决定让他这个“外人”来管。即使他管的好了,也许会给他带来什么不确定的因素。
坐在车后面,程至的脸上被外面一闪而过的霓虹灯映衬,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两个人紧赶慢赶的来到高铁站,程至素白的脸暴露在白炽灯下面。钟尽生一手提着行李箱,眼睛瞟过她 * 的脸,忽的在脖颈处停留了下,然后才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往自己的鞋上看。
程至看清他的表情变化,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咳了两声,说:“你这鞋子都穿几年了,好脏。”
钟尽生狐疑的看她一眼,说:“你说我的鞋子脏?”
两个人在隔了几十厘米的地方,都坐在彼此的行李箱上,一个人脚上穿的是新百伦的灰色休闲鞋,鞋面上还带着下雨时泥灰打上来的印子。另一个人脚上是一双阿迪达斯的贝壳鞋,基本上除了个三叶草的标志,就让人看不出来是哪个品牌的鞋子了。
两双鞋凑在一起,两个人都无语了下,想,看来是两个邋遢的人凑在一起了。
乘务员在A7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