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程老师您这么年轻有为,得是教授了吧?”
“不是。”
他真是惜字如金。
程演听到了,笑:“你怎么不问问我们程老师有没有女朋友?”
“哈哈,问私人问题多不礼貌。”我说。
程洵轻眨眼睛:“没有女朋友。”
程演扬着笑。
我尴尬极了,举起杯子:“啊,那这一杯,就祝程老师早日找到女朋友!”
“谢谢。”
四人碰过杯。
☆、03
谢如岑一切向好。
程演公司资助了她妈大半医疗费,她通过笔面,到程洵那儿当实验助理,薪酬尚可。
之后,工作需要,她搬回学校宿舍。
好像我待在镜水,也没什么必要了。
计划着辗转下一个城市。
这时,谢如岑要出差,我主动举手帮着照顾她妈妈。
一天。
我到医院的时候,谢海流正趴着做作业,柔声柔气地喊“姐姐好”。
阿姨支起身体:“乔边来啦,快坐呀,海流,给姐姐倒水喝。”
“您躺着就好,别动。”我说,“我给您带了我自己炖的汤。”
“这么客气,你来往奔波够辛苦了。”她说。
“你帮如岑,帮我们太多,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
我摆摆手:“不用谢阿姨,都是互相帮助,每次我生病发烧她比谁都着急。”
“好孩子,你爸妈有你真是好福气。”
我咧嘴笑笑:“您有如岑、海流,也是好福气啊。”
“姐姐喝水。”谢海流捧着杯子。
他伸手一递,小臂露出一片青紫瘀痕。
也就一瞬间,他扯了扯袖子。
我都看到了。
小孩没有太多表情,又窝回去写作业。
到时间我准备走,叫他:“送送姐姐好不好?”
他眼睛透亮,点点头。
八月天气燥热,空气卷得滚烫。
反观这小孩捂着长袖,十分怪异。
“宝贝啊,你不热吗?”我停在一个卖冷饮的摊位,“我请你吃雪糕,我要巧克力,你要啥?”
他摇头:“谢谢姐姐,我不吃。”
哪有小孩不爱吃雪糕。
我拿了个一样的,硬塞给他:“快吃,不然化了,钱就白花了。”
他抿下嘴,乖乖拆开包装,吃得不声不响。
“今年考试考得怎么样?”
“考了第二名。”他眼里有了点光。
“这么厉害,得奖励你。”我盘算着。
余光中他眯起眼角,偷偷笑了一下。
接着袖子滑落,他惊恐地朝我看一眼,马上抓起袖口。
“别藏了,我都看见了。”
我拉过他胳膊,绾上袖子,新伤旧伤,伤痕成片。
“你爸什么时候回来了?”我沉声问。
“几个月前。”他小声说。
怕他有内伤,我带他去拍CT,好在检查没事。
我开始全天陪护在医院里。
孟幻打电话,说想一起吃顿饭。
正好,我也有礼物送她。
相约医院附近一家餐厅,我提前过去,到窗边等着。
一场雨后,槐树翠绿欲滴。
记得通向家的路,两旁也种洋槐,开花时绿白相映,热热闹闹。
一辆黑色轿车靠边停了,孟幻从副驾驶座下来。
本来朝这儿走,估计是忘了什么,她折返,敲了敲驾驶室的玻璃。
车窗慢慢落下,一个男人的侧脸而已,冷冷清清的,甚至没什么表情。
我却觉得眼烫。
他说话,他抬手递出一样东西,他的名字翻出来。
贺折。
有多久没见过他了?五年?八年?
哈,哪有那么长时间。
电视里才刚看不久,还对谢如岑说他是“高富帅”。
只是没了屏幕,也还是没有温度。
“乔边。”
我收回目光。
孟幻一身套装,红唇黑发。
“坐呀。”我掏出一个小盒,放到桌上。
“送你的订婚礼物,你凑合一戴吧,贵的让贺折买。”
打开盒子,一条手链坠着一朵小甘菊。
我记得是她喜欢的花。
她定睛看了我几秒,把链子戴上:“好看。”
吉祥话一箩筐,又絮絮叨叨许多。
喝过茶,孟幻低了目光:“听说钟泉今年不走了。”
我一愣。
捏着的杯子,热水泼去手背几滴。
孟幻说:“钟翊出事后,钟泉一家就搬走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