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座椅:“来这儿,多少年不见,跟哥哥们聊聊。”
“不用,你们聊吧。”我皮笑肉不笑。
“害羞什么。”他按住燕扬的肩膀。
“以后和燕扬是一家人,得先培养一下姐弟感情。”
燕扬低头吹着茶水,双目敛着,置身事外。
我刚想开口。
贺折沉声:“顾游弋,你挡着人上菜。”
服务员正好卡在门口。
顾游弋落座,传菜、上菜通畅,宴席有了宴席的样子。
觥筹交错,把酒言欢。
程演这个东道主有模有样,在座都是他亲近的弟兄,彼此知根知底,从公司股票到生意场上尔虞我诈,从八卦消息到变迁变动,侃侃而谈。
我听着云里雾里,渐渐觉得无聊,摆弄着盘子里的螃蟹。
程洵好心,帮我剥好,剃干净,蟹肉漂漂亮亮地摆在跟前。
“乔家和万家一联合,两家股票要涨爆了吧。”
突然听到有人提,我竖起耳朵。
“我看未必。”有人摇头,“万氏势头是挺猛,但QIAO是什么?一条巨型大船,庞然大物,冗余太严重,要想转向靠一艘快艇?简直痴人说梦。”
“顶多像条死鱼,死前蹦跶蹦跶。”
“听说钟家交给钟泉后,正在阻截供货商,还挖走了QIAO高层陈进斌,不知真假,看来这是要进行内外联合绞杀啊。”
“等这季度财务报告出来,利润再降,估计大股东都会坐不住。”
“乔行这位置坐得不稳啊,小子终究还是不如他老子,用的招都小气。”
东西在嘴里,我吃着,味同嚼蜡。
“得了吧。”顾游弋突然开腔,“你们再怎么嘲讽,人QIAO多少年基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实话说,我家倒了人也未必能倒,外人看的只是冰山一角,山下边多少隐形的东西,咱们也不知道。”
我一愣。
“别看乔家落寞,就算现在这样也比你们那小作坊强。”顾游弋吐一口烟,“你说是吧折哥。”
烟雾迷蒙,贺折眯起眼睛。
隔着一个圆桌,他无遮无掩地直视我。
“乔氏主盘在海外,钟家瓦解它的国内供应链无异于拳打在棉花上,甚至有可能帮乔氏整肃业务,剔除烂账,弱化监管。钟氏动作频频,总会引起各方注意,如若步子迈太大,内耗就会产生。”
他微弯唇沿,目光冷了:“QIAO国内市场牢固利润高,不光钟氏,我们也在看,想要分得一杯羹,甚至把它挤出市场,单打独斗不行,明争,也不行。”
“怎么,你们要联手了?这么冒险?”
贺折淡淡回应:“还在考虑。”
一热一冷,什么意思。
施压?
他晃着酒杯,眼神慵懒。
食不下咽,只顾着喝酒,一杯换一杯,喝得也没多舒服,还晕。
又倒上一杯,程洵拦住:“可以了。”
他把酒杯挪到左手边。
我也不争,一手撑着脸,半眯眼睛,悄悄和谢如岑说八卦。
☆、11
酒意微醺,宴会桌上有些热闹。
我听见顾游弋的声音:“来都来了,坐下喝杯酒嘛,云舟。”
云舟?叶云舟?
我一懵。
她站在那儿,嘴边淡笑,一双眼睛和乔行一样。
上次见,还是很多年前。
现在她长大了,妆容精致,着装精干。
她很快注意到我,稍一滞,先红了眼睛:“姐姐,好久不见。”
谢如岑在桌下捏了捏我的掌心。
我口干舌燥。
“弟妹还不认识吧,这位是……”顾游弋说话,目光朝往谢如岑。
程演从中打断,问叶云舟:“你怎么来了?”
叶云舟“哦”一下。
“外面听见有人说你在,我正好要把钥匙还给你。本来让人转交,想起来今天你生日,来祝你生日快乐。”
程演道谢,也不作挽留。
一时尴尬。
谢如岑看着,打了圆场:“您是程演的朋友,坐下来一起喝杯酒吧。”
桌上传来一声嗤笑,有人说:“哪儿什么朋友啊,俩人有婚约,我还以为弟妹知道。”
“程演你也真是,玩,就要找志趣相投的玩,这不坑人吗?”
谢如岑明显一怔,我攥过她的手。
她惊醒,看着我:“你……早知道了?”。
我点下头。
程演怒了:“谁跟你他妈说玩玩,别把你那套乱七八糟的安我身上。”
“生什么气啊程演。”顾游弋作壁上观,“又不是没玩过,兄弟们家里放一个,外面养几个,不都这么干嘛。”
“行了顾游弋,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