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近来一直在院中,鲜少出门,一旦得空,便在房中读书,不敢胡来,至于下人,是孩儿的疏忽,请父亲放心,孩儿回去后,便好好□□”。
“那你倒是跟为父说说,得空时,都读了什么书啊?”,对于隋霄仲的话,隋老爷显然是不相信,但又怀有一丝期望,于是,不稍加思考,便直接问了出来。
“回父亲,这段时间,孩儿重温了《中庸》”,隋霄仲从小到大熟读的书,只有这一本,以至于一遇到问题,隋霄仲便指着这本书来帮自己解围。
“好啊,为父还记得,你们年幼时,还亲自带你们学习过其中的内容,一晃,也过去十多年了,那霄仲啊,你倒是跟为父说说,你从中又悟出了什么啊?”。
隋霄仲暗叫不好,因为自己近日里根本没读《中庸》,儿时读的那点书,早就忘得干干净净的了,哪里能悟出什么道理啊。
但事到如今,隋霄仲只能硬着头皮说了,看看自己能不能唬住父亲,故作思量后,便说道:“回父亲,孩儿一些拙见,实在不敢在父亲和二哥面前卖弄啊”。
“无碍,你只管说便可,让为父看看你读书的成果”,隋老爷说的十分淡泊,但心中的骄傲和期许确是满满的,看着隋霄仲的双眼,全是光芒。
没有办法,隋霄仲支支吾吾的开口,说道:“孩儿从中读出,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也不要做得太好,否则会遭人嫉妒,引火上身……”。
“胡说八道,隋霄仲,你这是在反讽为父吗?”,隋老爷拍案而起,拿起茶杯就砸向了隋霄仲的身边。
吓得隋霄仲立刻,停住了口中的话,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道:“孩儿拙见,还请父亲息怒”。
“好啊,隋霄仲,你倒是说说,如何让为父息怒,《中庸》中,讲的三达德,五达道,你有哪点做到了?凡是莫做太绝、莫做太好,只怕,你是只读了个书名吧?”。
隋霄仲早已吓得不敢说话了,坐在一旁的隋霄远见到隋霄仲招架不住父亲了,便起身,跪在了隋霄仲的身边,跟隋老爷解释道:“请父亲息怒,三弟的意思是说,做人要学会韬光养晦,正所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坚守中庸之道,即可迷惑敌人,在关键之时,给予敌人重重一击”。
隋老爷若有所思的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迟迟才开口,语气中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突如其来的感伤:“只怕这些不是他隋霄仲的读书所得,而是你隋霄远多年之前,初读《中庸》的感悟”。
隋霄远给父亲磕了一头,抬起头后,对上父亲的眼睛后,又快速躲开,低下了头,说道:“父亲英明”。
见隋霄远在父亲面前败下阵来,隋霄仲连忙磕头,跟隋老爷求饶道:“孩儿错了,请父亲责备,孩儿再也不敢了”。
隋老爷瞪了一眼隋霄仲,又“哼”了一声,对隋霄仲说道:“为父不是想责备你,只是希望你多花点心在读书上,不要一天到晚就想着出去玩”。
隋霄仲立刻回复父亲说:“父亲说的是,孩儿一定听父亲的话”。
隋老爷,看着眼前这两个站起来比自己都高了的孩子,感叹岁月不饶人,如今再也抱不起来他们了,而他们也不似从前那么听自己的话了。
感伤一番后,隋老爷语气中充满了惆怅,对二人说道:“你们都起来吧,为父老了,以后的隋家就指望着你们两个了,为父曾经希望你们能光宗耀祖,但如今只希望你们能守住隋家世代在平江打下来的基业,将它们代代传下去,不要给隋家丢脸啊”。
“父亲,孩儿……”,隋霄仲似乎还要说什么,但是隋老爷挥了挥手,制止了隋霄仲。
隋老爷缓缓开口道:“我此次叫你们来,有两个目的,其一,想必你们都知道,你们母亲要给你们大哥举办冥婚的事情了,她一个妇道人家,中年丧子,心里难免结下心结,因此,对你们多年来的照顾有所忽略,我希望你们能多体谅她;这其二呢,你们都是我隋家的少爷,也到了该娶妻的年龄了,为父准备在给你们大哥霄伯办完冥婚之后,也给你们张罗着提亲了”。
隋霄仲看了看旁边的隋霄远,又看了看隋老爷,起身,说道:“一切全听父亲决断”。
随后,隋霄远也起身,补充道:“儿子们定当竭尽全力,替父亲分忧解难,望父亲万事以身体为先”。
隋老爷听到两个孩子的凿凿之言,喜上眉梢,说道:“哈哈哈哈哈,好,你们若能长久如此,兄友弟恭,我隋家将代代不衰啊”。
……
隋霄远和隋霄仲出了父亲的院子,已经是半夜了,隋霄仲的肚子在父亲面前时便叫个不停,这一出来,叫的更加放肆了。
隋霄仲捂着自己的肚子,问隋霄远:“隋霄远,你说怎么这么巧,我这刚派人去通知醉仙楼,紧接着,父亲这边就过来找我过去?”。
“这天下,从不缺少巧事,你不必在意”。
隋霄仲显然不相信今晚是巧合,拦在隋霄远的前面,又问道:“可父亲一晚上,都话里有话,处处都像是在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