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只是有一笔账是不是多记了几两银子?也许是我记错了,平日里不碰这些,一看就脑袋疼。母亲说的对,相公确实太不像话了,一天到晚闯祸,我的话他也不听,还请长辈们费心多管教。”
宋一成不愿插手府中事务多是因为这个后娘年轻避嫌,这下可倒好避嫌招来贼,不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他头上扣,最后宋家几辈先祖辛苦打下的家业落入别人手中,还被陷害到死于牢狱。
这位宋夫人不愧是在高门大户里长大的,耍弄权束无声无息害死人的本事到最后都没人瞧出来,要不是原主的好儿子聪慧过人,哪怕在过去那么多年后还是循着微弱的气息将藏在后面过了数十年好日子的奸人们给拖出来,还了宋一成一个公道。
怎奈时光流逝,物是人非,宋一成临死时的不甘与愤恨想必久久留存。
宋夫人将心里那抹顾虑打消,笑着说:“这种事还是得老爷来,我毕竟不是大爷的生母,轻不得重不得,也是为难。而且大爷好像不是很待见我,我也能理解。”
程璐顿觉得好笑,什么不待见,是人家宋一成压根没把人往脑子里放,更别说去恨一个人。这是个只要天天开心什么都可以不在意的人,算计太累人他向来不屑,不然只要多动一番脑子也应该能知道什么人该交什么人不该交。
“母亲莫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儿子都那么大了还一副小孩心性没个分寸。我也是愁得很,这将来怎么给学进树个榜样?”
宋夫人笑了笑:“兴许还是没想明白,过不了多久就好了。”
程璐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之前我也想过各种法子,不顾廉耻地在后面追着,花楼、赌坊整座宁城跑了个遍,最后他将我视作蛇蝎避之不及,丢了脸面不说也伤了夫妻情分。倒不如我不追着他跑了,腾出手来多做点正事。”
“那自然好,爷们家的事我们到底管不得也不好管,但是说到底我们是倚仗他们的,他们好我们自然才能好。前阵子我回了趟娘家,听闻朝廷要在各地挑选忠诚有为助朝廷分忧解难之人予以嘉奖,我寻思着让大爷到下面一些村子里瞧瞧有什么困难,以老爷和县令大人的关系,到时候上交给朝廷,若是选不中与我们也没什么坏处,若是选中了那是再好不过,也为咱们宋家长脸面。只是这几天老爷瞧什么都冒火,我也不敢说,要是大爷来提,老爷说不定能高兴点。”
程璐自然是知道这事,原主当初得了消息就追着宋一成跑,即便花银子做样子也是成的,哪知宋一成来了一句:“弄虚作假的事儿我不做。”给原主兜头泼了一大盆冷水。
程璐是不可能去劝宋一成的,冥顽不灵只知道害人的人,还是远离些好。
在那件事发生之前,她一定要带着儿子同宋一成和离。
“他向来固执,我说的话他半句未听进去过,让您见笑了。学进吵嚷着要我陪着他背诵诗词,我就不陪您了。”
程璐站起来转身要走,想起什么,笑道:“一直劳烦母亲操心我们院子的事,我也怪不好意思的,往后每月我将花销全都记账给您送过来,两边对一下也不会出错。”
宋夫人笑着说了声:“好。”只是那染着红豆蔻的手死死地握着扶手,眼睛眯起,看着那道娇俏的身影离开视线。
风雪依旧不消停,回去的路上雪拍着面颊,落在眉梢变成水珠慢慢地滑落,掉在纤长的眼睫上,竟透出几分羸弱晶莹的美。
宋夫人存的什么心思是瞒不过她的,宋一成每月嚯嚯掉的银子对胃口大的人来说完全不够,去什么乡下听着是清贫,但养尊处优的小公子哪儿能吃得了那个苦,必然用银子的地方只会更多,至于这银子到底是谁花了可真不好说。
宋夫人本来拿她当傻子糊弄,想来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往后该是恨上她了。那又如何?都说婆媳向来难相处,宋夫人不过是个继母,私底下也没少给她这个媳妇下绊子,你不仁我不义,谁也干净不了。
真正论起来这府里的人谁都可以当家做主,唯独宋夫人没这个资格,宋一成再怎么混账那也是未来的家主,更何况还有个聪明的儿子。
宋夫人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哪怕明知道在这个家中讨不到半点好处,她还是嫁进来当了继室,成功从这对没什么脑子的夫妻手中抢走了家业,他们遭受风雨痛苦,而她已经避开纷乱躲到一处与相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还生了个大胖小子。待宋学进查明当初所发生的一切寻到她时,她已经是一处小镇上最有钱的富商太太。
想捞宋家的银子,只能盼着程璐不是宋家的儿媳,不然宋夫人别想从程璐的手中抠走半块银子。
刚走进屋子就听到孩童稚嫩的声音响起:“娘什么时候回来?我都已经背好了,想让娘夸我。”
程璐脱下大氅,纵使屋子里的暖意包容,她还是感觉到身体的冰冷刺骨。在外间待了好一会儿喝了杯热茶这才走进里间,看到穿着打扮都像个小大人的白嫩漂亮的孩子,坐在床上发呆,这孩子长相像极了他的父亲,将来像他父亲一样必然备受女子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