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模样,听到他说:“白天比较忙,没抽出空来,到现在才忙完。”
“那你还很辛苦啊”,何廷舒把五角玻璃杯往他面前挪了挪,“喝点水吧,我家里没有饮料。”
“不辛苦”,陆淮端着杯子喝了口水,笑道:“多赚点钱好娶妻。”
“我看你也不像是缺钱的样子”,她揶揄道,手指无意识地勾弄着发尾,“你这么爱工作,你老婆以后有福了!”
等等!
何廷舒的手指稍稍停顿,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了嫩白的脖颈上。
她在说些什么啊!
果然,何廷舒就知道陆淮不可能放过她话里这么明显的漏洞,她听到了男人低笑着,然后说:“那你要不要嫁给我?”
“不要!”何廷舒猛地抬头,脸被憋得红红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小嘴儿张着在轻轻地呼气。
客厅里因此变得安静了起来。
良久,陆淮轻笑着看着何廷舒,可眸中却没有笑意,“我只是说说而已,我答应你会给你时间。”
她点着头,像是小鸡啄米似的,“你说过的!而且我们现在也不是恋爱关系。”
“陆淮,我有必要和你说清楚,你别误会了”,何廷舒的眸子黑白分明,水润而清明,“虽然我之前……是你的女朋友,但是我现在不喜欢你,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
“我知道”,陆淮沉声答道,神色恢复平静,心被人用刀剜着那么疼。
“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会不会喜欢你”,她继续说,半点没有顾及到陆淮的心情,“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再找一个姑娘。”
“不会”,他的声音有点哑,“我不会再找,我只爱你。”
你也只能爱我。
陆淮抿了抿唇,暂时选择不把这句话说出口。
何廷舒沉默了下来,内心有一股内疚感油然升起,她偷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正在看着她。
陆淮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哑声道:“廷舒,到这儿来坐。”
何廷舒没设防备,走到他的身边,却被他握住了手腕,又被他猛地一拉,下一秒她就坐在他的大腿上。
陆淮那墨玉般的眼眸盯着她看,她瞪着眼睛,一时之间不知所措。他的手指抚上她雪白的脸颊,低笑着说:“你觉得,我会对别的女人这么做吗?”
“不会的”,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闻着她身上蜜桃的甜香味,怎么都不会腻。
何廷舒在轻轻颤抖着,夏季单薄的衣衫根本阻挡不了太多,她开始昏沉,可又却不觉得反感。
陆淮抬起头来,在灯光下,他的眼神坚定执拗,“这辈子也不会。”
何廷舒被这句话激得清醒了过来,她憋足了气挣脱他的束缚,站在他的面前,略微有些气喘。
“那你就等着吧”,她拨开脸颊上的碎发,赌气似的说。
“好,我等着”,他眼神深遂,意味不明。
何廷舒觉得自己可能永远也不会看透坐在她面前的这个人。
“好了好了”,她别开了脸,张嘴打了个哈欠,“我困了,你快点回家吧。”
因为刚才的不愉快,何廷舒没有送他。
陆淮站在电梯里,看着电梯门一点一点地合上,有一刻,他控制不住自己,不想离开。
他坐在车上抽烟,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管,眯着眼睛,奶白色的烟雾缭绕,显得他整个人都有些颓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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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何廷舒不可避免地失了眠,可却连玩手机的心思都没有。
凌晨时分,她迷迷糊糊地睡着,隐隐约约地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她坐在一个男人的大腿上,她正一粒一粒地帮他解着衬衫纽扣,他却低头来寻她的唇,和她接吻。
何廷舒猛地惊醒,纤瘦的后背上出了冷汗,她脚趾蜷缩着,像是还没从梦中走出来。
难道那个男人就是陆淮吗?
她轻轻喘着气,面颊绯红,然后又将自己重重地摔在柔软的床垫上,把脸埋在枕头里,呜咽了一声。
滚了两圈之后,何廷舒咬着牙低声骂道:“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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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法顺大厦,李恪跟在他的身后,和他一起乘坐电梯上了顶层。
现在正是饭点,可西餐厅内并没有多少客人,服务生见到他们来了,连忙上前去问道:“先生是两位吗?这边儿请。”
“不是”,李恪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我们是来找人的。”
“是一位女客人吗?姓吕”,服务生问道,“那请跟我来。”
吕宁选的位置不临窗,而是在角落里,她的身边坐着一位女秘书,两个人正在低声交谈。
周围并没有别的客人在这里用餐,估计是被吕宁包场了。
他们走到近前去,陆淮能看到吕宁的神色渐渐由平静变为惊讶,到最后又恢复成平静。
“吕总,您好”,陆淮伸出手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