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住沐清徽小臂,同时用力将她往自己跟前带,又是要看她的庐山真面目。
沐清徽一掌打出,逼得秦舒峥对掌接招,她才有机会脱身,忙退到赵无极身后求援。
秦舒峥未达目的倒不强求,掸去衣上的尘土,赞道:“这一试便知,师父为何收小师妹了,方才失礼了,小师妹勿怪。”
沐清徽如今看秦舒峥这谦逊的模样只道他惺惺作态,便躲在赵无极身后没有回答。
秦舒峥是赵无极的得意门生,沐清徽虽还是落了下风,但毕竟以守居多,能在秦舒峥手下全身而退十分不易,证明她学得不差,若再刻苦学上一段时间,应付秦舒峥便能更加顺畅。
赵无极为自己的衣钵有了传人而格外高兴,要将他二人都留下一起用晚膳。
沐清徽本要推辞,可见赵无极实在热情,她不好驳了恩师的面子,只得勉强留了下来。
只是竹舍内没什么好酒好菜,沐清徽便要去城里买一些,秦舒峥果果主动陪她去,赵无极并没有反对。
为防止秦舒峥看出端倪,沐清徽一路上都与他保持距离,纵使有交谈,也尽量简短作答,能不开口的便不开口。
秦舒峥看着这冰若冰霜的少女倒未见生气,仍是温文相待,问一些赵无极近来的情况。
沐清徽只管自己买晚上的吃食,秦舒峥就跟在她身后帮着拿。
去酒肆买完酒的时候,老板娘还将这翩翩公子和蒙面美少女打量了一番,笑道:“姑娘有这等好相公陪着出门,真是好福气。”
沐清徽正要付钱的手因这句话滞住了,原本还算平静的眼波似是起了惊天巨浪,她直接将铜板丢在柜上,酒都没拿便快步踏出了酒肆。
秦舒峥提着酒坛跟上去,柔声安慰道:“小师妹莫气,我已跟老板娘解释过了。”
换做从前,沐清徽若听见这话心中必定欢喜,可今时不同往日,她已不愿再跟秦舒峥有瓜葛,听他故作温柔地与自己说话,她只觉得更恨。
然而转念间,一个想法窜上心头,沐清徽眼睫轻扇,不过眨眼的功夫,刚才还在眼底翻涌的怒意已经如云烟散去,转而有点点柔情浮动,似水波涟漪上跃动的金光。
“我没有生气,只是为师兄觉得委屈。”沐清徽看似有些歉意。
秦舒峥见她含羞低头,顿起怜惜之意,又听她这话说得奇怪,便追问道:“此话何解?”
沐清徽没有作答,只低头走了一段路,答非所问道:“师兄叫我阿九吧。”
“阿九?”秦舒峥低念了一声,笑看着沐清徽问道,“你可知,‘阿九’和‘师妹’的区别?”
沐清徽看似迷茫地瞥了他一眼,催促道:“师父还在等我们呢。”
秦舒峥看着那小跑往城外去的身影,将“阿九”这个名字从舌尖到心头回味了多次,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提步跟了上去。
☆、虚情
赵无极对沐清徽好,对秦舒峥也很是关切。
三人在竹舍内用膳,沐清徽又听了一些他们的谈话,多是赵无极询问秦舒峥的近况,如父子一般。
许是心情好,赵无极喝酒没了度,一会儿的功夫便喝醉了,秦舒峥将他附近房中休息,见沐清徽不见了踪影便出去寻她,见她一人站在树林中,似在想什么。
晚风中有一片竹叶被吹落,秦舒峥在那叶子将落到沐清徽肩上前用一股柔和的掌风推开了,他也借机到沐清徽身旁。
临近月中,月色总要明媚一些,竹影在风中摇曳,落下影子在秦舒峥眉眼间眼底,给他一贯清正温和的眉目凭添了几分不可言说的隐秘。
沐清徽从秦舒峥手中拿过那边竹叶在手中把玩,没从他身边退开,似在等待什么。
“阿九像我一个故人。”秦舒峥看着月下那双低垂着的眼,目光迷离起来,“或者你根本就是她。”
心弦在瞬间绷紧,沐清徽指尖拨弄着竹叶,转而抬眼去看秦舒峥,不解问道:“师兄这话把我听糊涂了。”
“你这面纱一戴,只露一双眼睛,真像她。”秦舒峥道。
沐清徽的肩似有若无地擦着秦舒峥的心口,秦舒峥仍是盯着她,与她视线交缠,想透过这双满是不解的眼眸看清楚藏在更深处的东西。
“师兄心里原是有人了。”沐清徽垂眸,幽光中的视线晦暗下去,口吻都听来沮丧了,“真羡慕她。”
“不是。”
秦舒峥抬手,沐清徽警觉地往一旁闪了闪。他看她慌张的样子不禁莞尔:“你不肯摘面纱就不摘。”
这像极了过去他宠着她的样子,但凡是沐清徽想做的事,他都会由着她,所以曾经那不谙世事的啸云山庄的大小姐才会以为,他是真的喜欢她。
秦舒峥也去拨弄了那片竹叶,和沐清徽挨得近,又即将目光凝在她身上,叹道:“师父隐居在此,我不方便总来探看,如今有阿九你陪伴他老人家,我放心多了。”
“师兄要主持啸云山庄,事务繁忙,想来抽时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