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郡、郡主!”世子院中的婢女绛紫气喘吁吁地匆匆闯进门。
“何事急急忙忙的,连规矩都不懂了吗?”姜曦辞皱眉。
“郡主,程公子与世子殿下商谈事情,听闻您病好了,非要拉着世子过来探望您,世子拦不住,派奴婢来告知您一声。”
姜曦辞刚把金丝糕塞进嘴中,听绛紫所言,一口气没顺着,呛得咳了起来。
“咳咳,程景湛来了?快快,把东西收一收,扶我去床上躺着。”
要说整个长宁城姜曦辞最怕见到谁,非程景湛莫属。
程景湛,绝对是长宁城盛开的一朵奇葩。
其父程忠是当朝太尉,权势滔天,独生子程景湛前途光明一片,却不从文、不从武,偏偏就喜欢唱戏,长到十七岁,还是整日混在梨园戏台,程太尉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奈何无济于事。
程景湛严格上说也不算不学无术的浪荡子,毕竟在戏班里程大公子可是唱出了名气的,据说皇后娘娘就十分喜欢听程大公子的戏……用老班主的话来说,叫天生吃这碗饭。
尽管程太尉听到彼时十岁的儿子喜滋滋地跟别人炫耀自己天生吃唱戏这碗饭后,把程大公子揍得三天没下来床。
因着程大公子的种种光荣事迹,十七岁,仍未有婚配。
身份低的人家配不上太尉府,门当户对的看不上他。
程景湛自己也不当回事,每每提起婚事,就打开折扇,笑眯眯地说:“旁的女子我才看不上,要娶就得娶曦辞妹妹。”
没错,世子殿下的这位同窗好友,从小就缠着姜曦辞的半个竹马,看上了她,并在多年内身体力行地让她明白了什么叫死缠烂打。
也许这就是童年阴影吧,总之眼下姜曦辞听到程景湛三个字,第一反应就是跑。
“快快,把被子盖上,帘子放下来。”姜曦辞焦急地指挥起房中婢女。
刚刚躺下,庭院中就飘来程景湛字正腔圆,如玉石撞击泠泠动听的声音:“曦辞妹妹,我来看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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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柬
姜曦辞将被子拉到脸上,只露出黑溜溜的一双眸子,耳边的声音从远到近越来越清晰。
先是低沉又急促的声音:“景湛,你别打扰我妹妹休息了,她病刚好。”
接着是圆润柔和的声音:“朝祁,先前曦辞妹妹一直病着不能见客,可把我急死了,你就别拦我了,让我进去看看她吧。”
“景湛……”话音未落就被程景湛拖着进了房间,隔着层层软纱帘,隐约可见床上隆起鼓鼓一团。
程景湛虽然不太靠谱,好在还是知礼数的,他手中敲着象牙骨绢折扇,探出脖子似乎想穿透纱帐看清楚床上的人。
“曦辞妹妹,你可舒服些了?要不明天我带个御医过来再为你把把脉?”
“你就别瞎忙活了,御医父王早就请过了,阿辞没大碍,再休息几天保准活蹦乱跳。”姜朝祁向前一步面对面挡住程景湛的视线。
帐内传来少女恹恹无力的声音,比平日多上三分娇弱:“程哥哥,我没事的,只是还有些乏力,过几日就好了。”
程景湛向左一步绕开姜朝祁,“啪”一声熟练打开折扇,讨好道:“曦辞妹妹卧病在床一定无聊极了吧,程哥哥最近刚学了一首新曲子,这就唱给你听解解闷。”
到底是长宁梨园班当家小生,扇子一挥就起了范儿:“今朝……”
“不不不了,多谢程哥哥,我累了,改日吧,等我康复了,一定去梨园看你的演出。”
妹妹什么态度姜朝祁哪能不知道,他用手肘勒住程景湛的脖子,半扯半拽地把人弄到院子里,程景湛还不死心地喊道:“曦辞妹妹,我可以单独为你唱的,到时候……唔唔。”
程景湛挣脱开姜朝祁的胳膊,拍了拍衣襟,怨念地盯着挚友:“朝祁你做什么,我还有话没和曦辞妹妹说呢。”
姜朝祁也不愉快,语气颇为恼怒:“你说为什么,我妹妹再过一年便及笄了,你还像小时候那般缠着她,岂不是坏她名声?”
“这简单,我上门求娶曦辞妹妹就是了。”程景湛轻笑。
姜朝祁觉得自己实在是低估了程大公子的脸皮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