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着下说!她到底怎么又疯了?”
总管道声是,赶紧往下——“安婳公主气势汹汹到了柴院,硬要东搜西要找寻出证据来,也不知怎地,搜着搜着,王妃手里有一把这么雪亮这么长的匕首,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忽然就横在了安婳公主脖子上——”
这一下子,平王李延玉登时怔愣住了,用一种复杂看怪物的眼神盯向总管。“——她疯了?”
总管叹:“王妃命令,赶紧叫刘妃娘娘和王爷您尽快去现场,否则,迟一步,她就一刀下去,割破公主的喉咙!”
“……”
紫瞳听到这里,吓得差点跳起脚来,浑身哆嗦。“看来,是、是真的出了问题呀!王爷,王妃已经被您关了好些天了!!”
“……”
纱灯数点,由宫女嬷嬷们打照引路。
平王李延玉被小宦官紫瞳一路极快用轮椅推着,怀中抱了一个五彩鱼藻纹暖手炉。
今夜没有下雪,还是异常天儿冷,一行人口里喷嚏咳嗽不断,靴子踩在雪泥发出咯吱的声音。
满径的冬草蓬蒿,只见都已生在一个僻静荒凉的老柴房院子四处,雪因下有数尺深厚,如今,就将那些植物覆盖了。
李延玉不禁眉头微微皱紧,确实寒碜落魄了些,想堂堂一个王妃被关在这里数久,又是天寒地冻的,不疯魔也要脱成皮。
这样一想,倒觉没那么令人惊悚了。
心口莫名复杂起了酸意——关她在这里,自己舒坦了没有?
究竟有没让自己爽快些?
变着法儿来折磨这个妻子,如今成了他生命里最最快活的源泉,他果真快活了?
胸口一紧,却又为何会痛起来。
诚然,而这样一痛,越发脾气暴躁,心中甚是一股莫名火气烧起来。
“王爷!王爷!”
一个女人在背后叫,侧妃袁蕊华一路跟随小跑,跌跌撞撞也带两三丫头过来。
平王看也不看对方,不悦呵斥:“你来这儿做什么?”
袁蕊华赶紧谦卑有礼福身:“妾妃是很担、担心我姐姐,故而也想来看看——”
平王便没再理。
紫瞳用复杂怪异的眼神打量他二人。
真是操他老娘!
紫瞳心骂:他们三个,到底什么状况?
这般眉眼来去,王爷究竟喜欢的是谁?
***
苏友柏其实那天除夕夜之后便没再冒险去老柴院探望蔻珠了。
然而,又因天气寒重院子潮湿缘故,蔻珠在里面呆住着便发了好一场高热,苏友柏闻得风声,连忙带着药箱又一次偷偷想法进去,给蔻珠针灸把脉。
大总管所以说的都是真的,安婳公主大概逮住什么风,便要去捉奸。
蔻珠冷静,将苏友柏藏在一柴草垛子里。
那安婳公主,自然不是省心的灯——近几日,时不时去找蔻珠挑衅。
“我王兄可宠那小袁夫人了!这几天,两人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她一而再,再而三跑到院子刺激蔻珠。“怎么?你不生气吗?我王兄打算把你休了,将小袁夫人扶正!”
蔻珠始终淡淡的,懒得理她。
“来人呐!”
这天晚上公主又说:“你们好好地给我搜!将那个奸夫搜出来,一切证据确凿,我看她还怎么抵赖!”
几个嬷嬷宫女立时,七手八脚开始满屋子搜。
素绢一脸惊慌无措。
眼看着,就要搜到了柴垛子。“小姑!”
蔻珠挡在那柴垛子前,嘴角微微一笑:“记得几年前,你生病了,我第一次杀鸡给你吃吗?”
——
她把袖中一把匕首忽然不知怎地抵在公主脖子,从侧面看,蔻珠站在公主身后,两个人亲昵,蔻珠在抱着她这位小姑开玩笑样子。
一屋子嬷嬷宫婢全呆了,连丫头素绢也惊呆了。
蔻珠斜了那双丹凤美眸,淡淡朝柴垛子方向扫一眼,主仆毕竟心有灵犀,素绢赶紧将苏友柏给拉出来命她赶快从后窗爬出去。
所有人的注意这时都在蔻珠和她手中的那把匕首身上。
安婳公主顿时像吓晕吓傻的小狗。狼狈哆嗦:“你要干什么,干什么,你疯了——”
蔻珠慢条斯理地将匕首在公主娇嫩雪白的脖子轻轻划来划去——不是真划。
“记得小姑你有次叫我给炖鸡肉吃,你说,除非是我亲自宰杀的鸡,并把它拔了毛,开膛剥腹,又通过种种工序给你煮来吃了——否则,你就闹绝食!”
“那时,我当你小,耍小孩子气不懂事,凡事依着你宠着你。”
“你要什么,我给你弄什么。”
公主脸绯红,眼瞪得比牛的还大,呼吸艰难,喘道:“你对我,都是因为我王兄!你那是真的对我好么?你扪心自问,袁蔻珠,咱们俩从小就不对付,你却因我王兄的关系,对我像变了一个人,处处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