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来
天已经亮了,林蓁明明已经醒来却迟迟不肯睁开眼,她真的很爱这个男人,哪怕是为他付出生命,她舍不得,可是她又不得不……
“谁?”一个陌生的触碰叫她惊醒,孟阑衡坐在旁边,深情的看着她,林蓁迅速爬起,往后退了退,“你……你来干什么?”
男人一把搂住了她,她挣扎男人却搂得更紧,“林蓁,是我混蛋,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初夜,我一直以为你跟华知一有什么,对不起,对不起。”
林蓁不明白男人的用意,可一想到昨天,身体本能性的排斥男人的拥抱,无奈又挣不开,只道,“孟阑衡,你松开。”
男人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脑勺,声音温柔,低沉缱绻,“昨日弄疼你了吧,我真是该死!”
没有戾气的孟阑衡依旧冰冷,却是温柔的。
就在这时,她突然还想起了男人第一次背她,马场上她逞能折了腿,孟阑衡奉陛下的命背她离开。
男人的背,一个陌生男人的背,宽大有力,趴在上面是硬的,不舒服,却很有安全感,她的视线之内全是男人冷峻的侧颜,冰冽绝世。
她想到另一个词来形容他,冰山上的雪莲,遥不可及却引得众人采撷,凡夫俗子自当如此,她也不例外,只是手还没触碰,雪莲花下就掉了一块冰砸在她的手上,冰封万里。
“别碰我!”孟阑衡不近人情的一句话,浇灭了她的□□。
她傲吗?是傲的!
可是她在孟阑衡面前她不认,最多只能算小姑娘的蛮不讲理与撒娇。
可是孟阑衡嫌她傲!
她为他改变了多少,孟阑衡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她有多爱他,这个男人可能也不会知道了。
“孟阑衡,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了,快放开我。”林蓁虽然嘴上这么说,手却没有再动了,她的身体很迷恋男人的怀抱,这一点她毫不避讳。
飞蛾扑火的浪漫就在于它明知如此依旧奋不顾身。
林蓁亦是如此!
男人低头吻了吻她后颈,语气温柔,“林蓁别走好吗,留下来,我再也不干这种混蛋事了。”
她真的很想相信,男人那样对她是因为嫉妒,可是她太清楚了,就在剑指过来,刺破她喉咙的那一刻。
孟阑衡手顺着她垂落下来的头发,对待宠物般的耐心细腻,“林蓁,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好不好?”
她承认她真的很没出息,男人带给她那样的痛,只是三言两语她就真的原谅了他,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她的心早就不在了自己身上。
林家,多少名门望族想要攀附的家族,而她却选择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孟阑衡,还给男人送去了东宫之位。
换做天下任何一个人都该宠她、爱她,再不济也会敬她,可是男人不是。
从第一次见面到成亲,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永远是带着一种偏见,莫名的偏见。
她知道,一个男人想要的是一个听话乖顺的女人,而不是欺压在他头上,随时用权力来威胁的人,可是她能怎么办?如果没有这些,男人连片刻的时间都不会留给她,就更别提可以日夜相见。
她承认自己很肤浅,对于男人的性格她一无所知,就仅仅是爱上了男人的皮囊。天底下好看的皮囊千千万万,可她只爱这一个!
她肤浅!她固执!也更加是可笑!
孟阑衡是她的劫难,只看了一眼就迷上的红颜劫。
林塬性子急厉,对于孟阑衡新婚之夜羞辱她的事依旧不依不舍,她这个当事人都说算了,林塬心里的气还是放不下,明着暗着甩了不少的脸色给孟阑衡和陛下看,自己身处危局而不自知。
林塬是世代世袭下来的君侯,也是属于温室里出来的沙漠之花,不善收敛,只顾随心所欲的任性妄为。
皇帝对他的忌惮早已不是一天两天,朝堂盯着他的那些豺狼虎豹亦是蠢蠢欲动。
事情结束以后,孟阑衡待她不算好,却也是处处体贴,不算入微,但于她而言已经是天堂了。
初夜之后,林蓁心里有了些阴影不敢再与男人同房,好在他也没要求。
“小姐啊,你走慢点。”
林蓁端着新学的枇杷膏去给男人解暑,男人方才下朝回来想必是很累,漫冬跟在后面无奈的笑着。
一推开门,男人席地而坐,夏日的日光打在他男人尤其好看,孟阑衡属于轮廓线条特别明显的长相,侧脸比正脸还要诱惑人,再加上温暖的阳光加持,脸显得愈发白皙光泽,林蓁站在门口愣了好一下才回过神来。
“阑衡,你累不累啊?”林蓁伸手擦了擦男人额头上的汗珠,男人下意识的躲了躲,就这一个动作,两人先前美好的假象顿时破裂。
林蓁尴尬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个,枇杷膏,你吃不吃?”
孟阑衡自知自己刚才的动作伤了女人的心,便放下书本有意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