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我会一直照顾你的,你不用觉得麻烦我,是我把你带到了这里,我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危。”
樊苹像是不知道该怎么接受他的好意,只倔强的摇了摇头:“我有朋友的……”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说,但言外之意已经很明确了,是你刚刚把她赶走的。
宋隽皓觉得好气又好笑:“你觉得孟鹂能比我靠谱呢,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你现在这种情况,我怎么敢把你交给她?”
他见樊苹一副不想听的样子,也有些生气了:“话说回来,她要是真的有心留下来照顾你,刚才就不会被那个高静雅三言两语给劝走了,她朋友多得很,而且个个都比你优秀,恐怕她对你的新鲜劲儿已经过去了,现在那个高静雅才是她跟前儿正当红的宠臣!”
这话可以说是相当的不客气了,想起孟鹂自打那个高静雅出现后的一系列表现,樊苹没忍住哭了起来。
她的哭不是孟鹂那种外放性的嚎啕大哭,而是沉默的,压抑的 ,只有两行眼泪顺着脸颊落下,就连抽噎声也是小小的,被吞没在喉咙里。
往日孟鹂哭的时候他不仅不会觉得心疼,反而可以不受一丝干扰的找出一百种哄她开心的办法。
可是现在看到樊苹默默的掉眼泪,他却突然慌了手脚,只觉得整个脑子都懵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知道他不想让她哭。
“你,你别哭了,这不是还有我陪你着你呢吗!”
他坐立难安,想要伸手安慰安慰她,却又迟迟不敢落下。
樊苹的眼泪却越来越多,她像是委屈极了,却还是死死的咬着牙不肯露出一丝哭声。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胡说八道惹你生气,你别哭了好不好,或者,或者,要不你哭出声来也行啊,你别这么憋着,再把自己憋坏了!”
他的手终于还是落在了她的头上,一下一下轻轻地抚摸着,根本都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他从来没向别人低过头,前女友不曾,孟鹂也不曾,却在看到樊苹这幅样子时不假思索地便说出了口。
最后他也毫无办法了,只能靠近床头,把樊苹搂进怀里,默默地陪着她。
最后樊苹哭着哭着晕过去了,他慌得大喊大叫,四处找医生。
医生检查了一下情况后说没什么问题,应该就是哭的缺氧了,加上劳心费神,一时晕过去了,睡一觉就好了。
而且这么发泄一下对病人也是极好的,至少说明她的心理上和精神上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创伤。
病房里的人又如潮水般退去,宋隽皓坐在床边看着樊苹的睡颜。
说实话,她本来长得就一般,现在脸色又十分惨白,两颊上还挂着泪痕,这幅模样实在是算不上好看,甚至有一点丑。
可是宋隽皓怎么都移不开眼,因为他脑子里都是以往的樊苹。
她的脸上时常都是腼腆的浅笑,大多数时候是沉默的,面对自己的时候带着恭谨和怯懦,但也有胆大的时候,比如参加完孟鹂聚会的第二天早晨,那个故作凶狠的表情,说实话更像一只弱小的奶猫在呲牙,还有他们一起送孟鹂去学校,她站在俊男美女中鹤立鸡群,气质卓然的样子。
然而也许是情境使然,他现在脑海里最深刻的,却是在潍城机场时对樊苹的惊鸿一瞥。
那个时候他觉得在她身上出现了一瞬间的落寞,整个人看起来是那样的单薄,似乎随时会随着一阵风消散的样子。
现在想来,他并没有看错。
樊苹,大概是很孤独的。
第七步(2)
宋隽皓不是没有思考过自己对樊苹不同寻常的关心,甚至比起孟鹂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不是没有真正谈过恋爱,所以他知道自己大概是喜欢上了樊苹。
可是为什么呢?
他喜欢樊苹哪里?
明明她那样普通。
他想不出理由来,只知道自己喜欢看她工作时的运筹帷幄,不喜欢看她面对孟鹂时的伏低做小、委曲求全。
她的确只是个普通女孩,说她脆弱,她被贺司谦囚禁折磨了那么久,被营救时没有崩溃大哭,甚至还能冲他笑,在医院醒来以后也没有任何痛苦难过的样子,可若说她坚强,仅仅只因为他一句她对孟鹂来说没那么重要就能惹得她哭晕过去。
她性格懦弱,在职场中却能如鱼得水;她相貌普通,却能在美女如云的校园里脱颖而出;她沉默寡言,对待朋友却一腔赤诚,知无不言;她是那么的矛盾,让他忍不住一再深入,想要一探究竟。
可同时,她又是那么的让他心疼,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所以他想试一试,试一试自己是不是还有爱人的能力,他想让樊苹不再那么孤独。
又是一夜过去,樊苹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中醒来。
脑袋有点昏沉,病房里空无一人,床头旁的桌子上晾着一杯水,冒着徐徐的热气,说明人刚离开不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