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
他做得太自然,仿佛这就是他认定的礼节,是再普通不过且理所当然的事,以至于桑念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拒绝,只好接受,顺便默默在心里添上一笔:
今天的纪学长又让她更喜欢了!
“一共四百二十八块三毛,请问需要袋子吗?”
“要。”
“好的,袋子五毛。”
收银员将他们买的东西一一装进塑料袋,最后掀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随手从货架上拿了一盒东西同小票一起装进去。
“今天有活动,消费满299随即赠送一件赠礼物品,谢谢惠顾。”
“麻烦了。”
将东西放上车返程回家。
拎进厨房时纪砚白没忘记把不属于蔬菜范围的巧克力拿出来,抽手时没注意,将赠品的小盒子带到了地上。
弯腰去捡,听见桑念好奇发问:“这是送的什么?”
“不知道,不过收银台那边...应该是口香糖吧。”纪砚白靠包装颜色随意猜了一个答案,捡了小盒子翻面一看——
忽然猛地直起身,将东西完全攥紧掌心,连个边角都没露出来。
桑念都准备转身去厨房了,又被他突兀的动静吸引住目光,蹙眉疑惑:“怎么了?”说着,下意识朝他手看去。
纪砚白飞快将小盒子转手揣进裤兜,温声淡定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来有事忘了处理,不知道今晚会不会加班。”
“这样么。”桑念不疑有他:“那学长先去忙吧,饭做好了我会叫你。”
“嗯,好。”
桑念转身进了厨房,纪砚白笑容一收,露出一个牙疼的表情。
搓搓发红的耳尖快步回到房间掏出小盒子,心情复杂地扫了一眼包装上“天然乳橡胶,超薄精致”九个大字,拉开床头抽屉扔烫手山芋一样丢了进去。
往门口走了两步,然而很快又停住了。
抬手将掌根用力抵住额头,啧了一声,干脆利落回身再次拉开抽屉,拿出小盒子果断扔进了垃圾桶。
桑念刚洗好土豆,声称很忙要加班的纪砚白溜溜达达进来了,自信询问有没有他可以帮忙打下手的地方。
“学长不是还有事情需要处理?”
“是我记错了,刚去书房看了一眼,昨天已经都处理完了。”纪砚白扯犊子不打草稿,并且很会给自己找事干,指着她手里的土豆主动道:“这个我来削吧。”
不怪桑念恋爱脑,厨房分工这种事真的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新婚里蜜里调油的小夫妻。
妻子做饭,丈夫打下手......
啊啊啊啊停啊!!!
打住!!!
桑念不准乱想!!!
你现在就是个租客,不可以对房东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别忘了你做饭是为了感谢人家,怎么还能让人家动手!
桑念,眼界给我放开阔一点!
自!己!削!
“哦。”她将洗好的土豆放进容器,又将容器递到纪砚白面前:“麻烦学长了。”
纪砚白从容一笑:“不麻烦。”
桑念红着脖子面无表情嗯了一声,转身洗葱。
为什么就是抵抗不住这种跟心上人呆在一个空间的诱惑?
可恶!
然而美好维持不过三分钟。
当一个被削了皮后直接瘦身三分之二的土豆被递到面前时,桑念后悔了。
“......”
她怎么就忘了,大少爷连超市都没逛过,怎么可能会削土豆?
“是这样的吧?”纪砚白浑身都是自信。
看着小巧白净的土豆,他觉得自己的初次尝试非常成功,成功到足以刷新桑念对他的认知上限。
事实上却是也刷新了。
“学长。”桑念接过比鸽子蛋大不了几寸的人工迷你削土豆,语气复杂而诚恳:“你还是去忙工作吧,需要端菜了我再叫你。”
纪砚白就这样功不成名不就地被赶出了自家厨房。
站在门口品味了一下桑念语气深处的嫌弃,某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挺高兴。
喜滋滋回到客厅坐下,看着厨房隐约晃动的窈窕身影,好像心里有个无底洞被填上了,满足得他想要昭告全世界。
纪大校草向来是最不惮烦人的,他想炫耀,下一秒就会立刻付诸行动。
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吴子义,很凡尔赛地编辑了一条信息,点击发送:
。:【兄弟,我刚刚被我女神从厨房赶出来了,她嫌我碍手碍脚,不配给她打下手,所以我只能可怜巴巴出来等着吃软饭了/叹气】
你爹吴子义:【......】
你爹吴子义:【老子真是受不了你了!】
你爹吴子义:【来,你再发一条试试。】
纪砚白很好说话:
。:【没问题】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