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无力。她转头看向默不作声的花泠,盯了好半晌突然了然,忍不住冷笑一声。
“你明明知道……”祁韵咬牙。
花泠明明知道晏染和晏辞的关系,却并不提及,兴许是料到了或者根本就是她做的。
祁韵即便再不甘心也只能懊恼自己太过冲动,竟然着了道。
晏辞抬手揉了揉晏染的脑袋,看了一眼沉默的花泠:“陛下的后宫自然由陛下自己处理,劳烦泠贵妃叫人将她送到陛下面前。”
“臣妾明白。”花泠颔首。
“泠贵妃是个聪明人。”晏辞意味深长地说道。
花泠勾唇垂眸:“多谢殿下夸奖。”
晏辞轻笑一声,领着晏染离开御花园。她看着鼻尖通红的晏染笑道:“这么大了还哭鼻子,羞羞哦。”
“姑婆!”晏染害臊地跺脚,惹得晏辞又是一阵笑。
“日后避开花泠,少与她接触。”晏辞忽然道。
晏染不解,却无条件信任晏辞的话并未多问。
“姑婆,我有些累了,便先回去了。”晏染挤出微笑道,语气略有些匆忙。
晏辞也未多言,只是目送她离开,视线不自觉地定在她身后的容舟身上,面容沉了下来。
“容舟是个孤儿,家世清清白白的,没查出有什么问题。”南秋小声道。
晏辞掀了掀唇角,勾出一抹讥嘲的笑:“如此最好。”
晏染常年住在静明寺,故而平阳殿伺候的宫女太监极少,她又不喜欢同陌生人说话,便只留个那么一两个守着门。
此时的平阳殿内静悄悄的,只有平缓的呼吸声,偶尔有人小声说话,带着低低的抽泣声。
若有人走进来便能看见容舟坐在软榻上半抬着下巴,而晏染则旋开膏药小心翼翼地抹在他的脸颊上,眼眶通红眼神哀伤,仿佛受伤的是她。
“殿下莫哭。”容舟轻声安抚。
“若我不是个胆小的人,那些话便不用你来替我说,你也便不会受这伤。”晏染懊恼地咬唇,指腹轻柔地落在他脸颊的红痕上。
“小人是殿下的奴,理应为殿下做这些。”
晏染抬眸望着他的眼睛,语气气恼却又坚定:“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奴才。”
容舟垂眸避开她的眼睛:“药上好了,殿下该盥洗了。”
“容舟。”晏染有些急,伸手去抓他的手却被躲开。
容舟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殿下为小人上药是小人的荣幸,小人感恩戴德。”
晏染怔住,好半晌抬头低低问了一句:“为何?”
容舟不答,这让她极为勉强地笑了笑,好一番斟酌才开口:“你若有什么不开心便同我讲,不必放在心里。”
“殿下待小人很好,能跟在殿下身边,小人心中万分欢喜。”
“抬头。”晏染忍住泪水喝道,“我命令你抬头看着我!”
容舟顿了顿,抬头瞧她,眼底似是化不开的浓雾,让晏染看不懂他究竟在想什么。
“你在害怕吗?”秀眉轻蹙,晏染试探性地问道。
容舟身子一僵,嘴角紧抿,看着晏染的眼神突然有些复杂。
“自回宫开始你便疏远我,容舟,你到底在怕什么?”晏染欺身上前,逼得容舟后退一步。
“该用膳了,小人这就去传膳。”容舟生硬地转移话题,转身欲走忽又顿住。
容舟回头去看,晏染眼尾泛红,眼中含泪,小手轻轻扯住他的衣摆,可怜巴巴地唤了一声:“舟舟。”像极了一只被抛弃的小猫。
容舟的心倏地软了下来,无奈而温柔地应声:“我在。”
第9章 府邸
御书房,铜鎏金瑞兽鼎炉刚添了新的龙涎香,余烟袅袅。
晏璟面无表情地支着额头看着案上的奏折,眸光沉沉。
门被轻声扣响,张公公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迅速瞧了眼默不作声的晏璟垂下头,大气都不敢喘,犹豫了片刻方道:“陛下,祁丞相求见。”
晏璟抬眸看了张公公一眼,语气淡淡:“他有时间求见,倒不如去看看他养的好女儿,竟能为了一个侍卫毁了她爹的仕途。”
张公公干笑一声:“陛下息怒,祁贵妃如今已撤掉牌子降为答应,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何必再……”
“朕也是如此想的。”晏璟眸中含笑附和张公公的话,下一秒语气却冷了下来,“那你觉得太长公主是怎么想的?”
“如今是祁韵自己蠢送上门去的,又能怪得了谁?你且去回了祁元,让他自己考量。究竟是牺牲祁韵,还是……”晏璟眼中闪过狠戾,“陪他的女儿一起死。”
张公公含着身子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懦懦道了一句是,末了忽然想起另一桩事来,“泠贵妃叫人送了绿豆莲子汤来,殿下可要用些?”
提及花泠,晏璟眉眼间的戾气渐渐褪去,声音也放缓了:“拿进来吧。”
张公公松了口气,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