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不知伤到骨头没有。”君屹垂眸解释着,同时小心地按了按她的脚踝,疼得她抬手甩向他的脸颊。
君屹捏住晏辞的手腕抬眸,表情温和:“微臣一介粗人,皮糙肉厚,若是伤了殿下的手便不好了,殿下听话些。”
晏辞冷笑着抽回手,看着他的手在自己的脚踝上按了按,温热的掌心揉搓着她高高肿起的脚踝。
“殿下为何救微臣?”君屹突然开口,极为认真地望着她,心里颇为困惑。
晏辞抬眼,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眸中,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温柔,就连平素看起来可憎的面庞都显得柔和了些。
她忽然发觉君屹生了双好看的桃花眼,天生看人深情,竟险些让她产生了一丝错觉。
晏辞沉下心思低笑一声反问:“摄政王以为是为什么?”
“殿下应当是想杀微臣的,没有理由救微臣,微臣猜不到。”君屹答。
“是谢礼,谢摄政王给我的丹药。”晏辞挑眉,眼神温柔地注视着君屹。
二人目光相对,眼底皆是温柔深情,像是一场无声的博弈,谁先移开便算是输了。
终究是君屹最先垂下眼眸,他无奈地发出一声轻笑,指腹点在晏辞脚踝上,眼底竟难得地现出几分心疼来。
晏辞盯着他的发顶,若有所思地问道:“君屹,你讨厌我吗?”
“微臣……”君屹还未回答便听晏辞接着道:“你最好是讨厌我的,君屹。千万别爱上我。”
君屹的手顿住,一时竟忘了反应,只有晏辞还在缓慢而认真地说着:“你会成为我的累赘。”
她的话丝毫不留情面,让君屹有那么一瞬的怔愣,随后嘴角噙着极淡的笑意,可偏生语气却像是在撒娇:“殿下可真是狠心啊。”
“我也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君屹唇边的笑意一僵,不再作声。
在晏辞心里,他们都是对方的累赘,也许只有离得远远的方才安全些。他们虽然有一样的目标,但却注定是敌人。
君屹眼神一黯,默默替晏辞穿好鞋袜,然后后退几步坐在了她对面。
外面的雨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趋势,雨声响亮,洞中却极为安静,唯有火堆噼里啪啦地发出声响。
许是受方才的话影响,君屹望着火堆出神,并未注意到晏辞落向自己的目光。
晏辞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开始回想今日刺杀之事。她看着沉默不语的君屹问道:“摄政王觉得那些人究竟是冲着你来的,还是冲着我来的?”
君屹思索片刻开口:“是微臣连累殿下了。”
晏辞挑眉,她心中所想与君屹所说相差无几,方才那箭矢分明是冲着君屹来的,想来针对的也是他。不过……
“摄政王在京城.的名声一向不好,得罪的人想来也不少,被刺杀也不奇怪了,就是一时间很难找到究竟是谁下的手。”晏辞轻啧一声。
这话让君屹微挑眉梢忍不住回呛:“殿下同微臣比,也不过是半斤八两吧。”
晏辞一噎,一时竟无从反驳,呵呵一笑不再同他说话,索性闭上眼睛小憩片刻,错过了君屹望向她的极为复杂的目光。
火堆渐渐熄灭,天空也渐渐放晴,阳光照进洞中。晏辞皱了皱眉头,抬手挡住眼前的阳光,看向洞口负手而立的君屹。
君屹听到动静转身望过来笑着说道:“殿下,天亮了,雨也停了。微臣这就带您回去。”
晏辞觉得,君屹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
昨夜云昭等人顺利解决刺客后,刚想去寻晏辞和君屹便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拦住了,只好找了个破庙暂且避雨。
南秋站在门口唉声叹气,眉头紧皱地怨云昭:“你分明说过没有问题,可为何又有刺客?如今倒好,殿下又是受伤又是不见踪影,若是……”
南秋一窒,只觉胸口闷得慌,眼泪簌簌往下掉:“殿下身子不好,雨又这般大,若是……”
“你先别哭。”云昭慌忙给她擦眼泪,“殿下吉人天相自然不会有事的,你别急啊!不要一沾上殿下的事你就这般好哭,自乱阵脚。”
“南秋姑娘,我家王爷一定找到殿下了,只不过如今雨势大回不来。你放心,待雨停,他们准会平安回来。”君屹的随从也安慰道。
南秋这才勉强止住了眼泪,只是心底始终惶惶不安地记挂着晏辞,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外边,期盼看到晏辞的身影。
一夜无眠,雨刚停南秋便推搡着云昭动身,云昭也顺了她的意出门去寻,还未走几步便听到前面传来脚步声。
云昭定睛瞧了瞧,不禁讶然。
前面走出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男子神色温柔,低头同怀中眉目冷淡的女子说了什么,惹得那人眉头紧蹙面上现出几分不悦来。
这二人不是君屹与晏辞还能是谁?
“殿下!”南秋最先反应过来,惊呼一声冲了上去。她看着安静地待在君屹怀中的晏辞嘴巴一撇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