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的时光,想起了?那些光与暗交替的美好瞬间,不如我请你喝一杯‘日落’吧?”
这名字有点耳熟,殷妙偏头看?向调酒师。
调酒师一本正经地板着脸,似乎什么都没听见。
他右手眼花缭乱地做出一连串花式shake,左手却背在身侧,向她隐蔽地摇了?摇手。
殷妙收回视线,微微笑?道:“不用了?,我酒量不好。”
蓝眼睛看?到?
她绽放的笑?容,表情夸张地捂着心口呢喃:“噢上帝,你是否也听到?我的心跳声。”
他手肘往前,压低身子往前凑近几分?,像是要和她说悄悄话。
殷妙皱着眉头往后躲,脚背弓起,随时准备踢人。
再眨眼的时候,桌椅碰撞的声音传来,蓝眼睛已经看?不见了?。
路德维希挺拔的背影严严实实地挡在她面前,正和对?方低声交涉着什么。
这个场景太过?熟悉,不久前还曾在她梦里?出现。
殷妙恍然?间回到?了?那年的红牛酒吧,回到?那个凉风习习的夏夜。
——他也是这样义无反顾地挡在她面前。
路德维希低声警告蓝眼睛让他离开,对?方先?是不服,扯着嗓子不停争辩,直到?听说两人是一起过?来的,而身后的殷妙神情怔怔,并没有出言反驳后,这才悻悻地掉头走开。
再然?后,路德维希面色不善地坐了?下来。
她没有再赶他,只是沉默地喝酒,他也不再说话,就像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彼此僵持。
“小?哥,”殷妙敲了?敲吧台,用中文说道,“来杯‘日落’。”
调酒师惊讶地看?向她,不明白这姑娘怎么就跟这酒杠上了?。
“女士,这款鸡尾酒后劲非常大,很多人差点酒量喝完就断片,记忆只停留在前一晚的日落,所以才取了?这个名字,我不太建议您喝。”
殷妙笑?了?笑?:“是吗?那正好,我今晚就想断片。”
毁灭吧,赶紧的,累了?。
最好回到?前一晚日落前,回到?她没有重遇他的时候
调酒师没法?拒绝顾客的要求,只好给?她调了?杯‘日落’。
橘黄色的基地,淡淡晕染成浅黄的上层,的确有黄昏时分?夕阳的感?觉。
殷妙一饮而尽。
空酒杯放在桌上,她豪气干云地吆喝:“再来一杯。”
调酒师叹口气,再次拿起量杯开始制作。
迷离的背景音乐中,殷妙低着脑袋,用中文轻声问道:“你这样有意思吗?”
调酒师从酒柜里?茫然?地抬头,刚想说话,另一道低沉的声音已经响起。
“你觉得呢?”
调酒师看?看?左边绿眼睛的大帅哥,再看?看
?右边双颊酡红的小?姐姐,恍然?大悟地擦着杯子。
还以为和他说话呢,自作多情了?。
原来是小?情侣闹别扭,我说呢,没事大半夜的喝什么“日落”。
他自以为看?穿真相,边摇头边叹息重新做了?一杯,放到?殷妙面前。
问完那个问题后,殷妙骤然?沉默,没再开口说话。
路德维希却好像一无所觉,把她当成安静的听众,用德语轻声讲述起这些年的经历。
“在海德堡读完哲学学位后,我去了?英国?牛津,在那里?辅修企业经济学。”
“听说过?,恭喜啊。”
“三?年前,我还是进?入了?家族企业,不过?是自愿的。”
“唔,那也不错,好好干。”
“两个月前,我申请调到?华国?分?公司项目。”
“挺好的,你不是一直都想来么?”
“我是为你来的。”
“……”
“殷妙,我很后悔,那个时候和你分?开。”
殷妙捏紧了?酒杯。
她的心像被掰成两半,一半在烈火上炙烤,一半没入刺骨冰水。
无尽的碳酸气泡一个一个冒上来,又在空气中接二连三?地破裂。
太晚了?,这句话他说得太晚了?,错过?终究是错过?,现在再提起,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她支着下巴低低地笑?了?起来,醉眼迷离,颠倒众生?的样子。
光洁的小?腿在吧台底下,意味深长?地蹭了?蹭路德维希的脚踝,然?后顺着裤管往上勾。
“我也很后悔,那个时候……没有睡了?你。”
路德维希的手掌扣住她不安分?的脚。
“殷妙,”他声音微沉,语气中藏着难以抑制的怒气,“你喝醉了?。”
“切。”殷妙轻嗤,用力挣脱,把脚收了?回来。
她仰头喝完第二杯“日落”,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喝醉以后的殷妙很安静,安静到?你从表面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