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杯温水,仪敏走过去,把手伸到里面试试,皮毛里还放了细棉花,暖和柔软。
“很好,又精致又舒服,我今年冬天就带这个了。”
苏庶妃这才露出喜悦,却不同意道:“只有这一个哪够,我再为姐姐多做几个,还有一个银鼠皮的,才裁剪好,过两日再带给姐姐。”
仪敏也由着她,让她自己去库房取皮子别忘了给自己也做几个,有事做,就不会想东想西,不是坏事。
吃了一盘红糖炸糕,两人坐在炕上说话。
仪敏突然问道:“阿容,你觉得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庶妃惊讶的抬头看她,仪敏以为她会说不可揣摩帝心什么的,但是事实总是和她想的不一样。
“姐姐你终于问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呢!”
苏庶妃很高兴,作为皇上的宫女出身,在投靠董庶妃的那天她就准备好把她知道的都告诉对方,好歹伺候几年,也是有一套心得体会的。
可是她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姐姐问她,腹稿打了一张又一张,毫无用武之地,她可失落了。
仪敏:“……”不好意思,真没想到。
苏庶妃有些兴奋又怕隔墙有耳,压低的声音有些尖细而神经兮兮,搞得仪敏原本不紧张的心情也紧张起来,下意识的打量四周,总觉得会有人突然冒出来。
“其实妹妹不是一开始就伺候皇上,也是从扫院子的小宫女一步步升上去的,总共就在皇上身边侍奉了三年,但也只是在外间奉茶,妹妹一向胆小,并不是最冒尖的……”
“可冷眼旁观多年,那些上前献媚的人,有些被皇上看中养在后殿,有些直接以御前失仪处置了,妹妹愚笨,没能看出两者间差距为何,只有一点,后殿里但凡有些心大的,最后都不声不息的没了,能封上庶妃搬出去的,都是安安分分在后殿待了一年以上的……”
苏庶妃在隐晦的告诉仪敏:皇上是个极其清醒有数的,不要对他玩手段。
眼里精光一闪,仪敏随意扯开话题,苏庶妃也顺势闭嘴,都是聪明人,点到为止就好。
傍晚,送走了苏庶妃,仪敏没让人伺候,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泡了一杯茶,没喝,放在鼻下轻嗅茶香,雾气氤氲,模糊了眼睛,而她心里还有一个疑问。
【遮住卓沅耳目的人到底是谁?】
不算推波助澜的那些,而是最一开始的那把推手是谁!
【是谁呢?】
承乾宫内,贵妃也在想这个问题。
桑若把所有嫌疑的宫女太监记录成册交给贵妃,贵妃随意翻了翻就扔到一边。
“不用查了,咱们宫里没大问题。”
几位宫女都面无异色,桑若对自家主子深信不疑,娘娘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的。
屋里都是心腹,桑若直言问道:“那娘娘觉得是谁呢?”
轻嗤一声,贵妃一向柔美的面庞上带出讥笑。
“一开始先是佟庶妃,却是皇后提供了机会,纳喇氏几个来的这般快,也是在推波助澜,而皇上……”
同时,永寿宫内。
“而皇上也未必没有参与其中!”仪敏确定的想着。
都说马后炮,其实就是跳出局中才会发现之前没有察觉的事。
事后把整件事理一遍仪敏发现很多疑点:先是佟庶妃,她是名义上是庶妃,却是掌管储秀宫的那个,要是她第一时间向承乾宫通报,那么贵妃不会那么迟才收到消息。
第二个疑点在皇后头上,承祜阿哥在十日前就被太医宣布痊愈了,但是皇后还是称病让贵妃掌权,可昨日一见,皇后并没有大病后的憔悴病容,而拖了十多天的病就在昨天‘正巧’好了,你说奇不奇怪。
最后就是纳喇庶妃几个,来的太快了……像是一直在等着看戏一样,应该是提前察觉了什么,想捞点好处,或是趁机落井下石摁死贵妃这个挡路石。
而这一切的罪恶之源就是……
【那道大封后宫的流言!】
还是那句话,大格格不是突然没的,小姑娘病了大半个月,早先就有太医下过病危通知书,大家都有心理准备,包括张庶妃。
皇后也知道,她的确一向与人为善待人温和,但她到底是人不是神,也有自己的私心,也有自己的儿子和家族。
于是她随手漏了个空子。
佟庶妃就顺着这个空子随手挖了个坑,接下来康熙也随手捂住了贵妃的眼睛,纳喇庶妃几个也是随手把坑挖的大些……
大家谁都没互相通气,大家都心照不宣。
最终小小的坑了一下贵妃。
这样看起来贵妃是挺可怜的,简直四面楚歌,谁都想搞她。
但是……
仪敏忍不住吐槽:“你这混得人缘也太差了吧!”
储秀宫就不说了,旁边的启祥宫和长春宫里都有不少叫得上名字的庶妃,可最后竟然连一个通风报信的都没有!
你在后宫这么多年一个马仔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