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没见,人就变成这样了?难道是女官们太严厉,把人吓坏了?
“这里没有别人,你不必臣妾臣妾的,我听不惯。”皇帝语气不悦。
“是,我知道了。”褚彦青的心凉了半截,心想,皇帝长得好不好看,都是脾气古怪难伺候的主儿,就算后宫佳丽想要讨好都有心无力,所以只能空虚半生。哎,可惜了这副绝世好皮囊,看得撩不得。
皇帝看她说话客客气气的,虽然有些不是滋味儿,但也没到彻底泄气的地步,又打起精神道:“我昨天说了,再见时还要问你。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好了回答我。”
褚彦青自认为,自己怂是怂了点,但脑子不算太笨,还不至于看不出来皇帝是在试探自己。包括昨天他假扮成劫匪,前天装成詹公子,这一出两出的,恐怕都是在试探自己乃至整个安南王府。
皇帝既然要“钓鱼执法”,那就陪他玩一玩。
“皇恩浩荡,我又怎敢辜负?”褚彦青低着头,故作羞怯。
皇帝挑挑眉,一脸骄傲地说:“你说你不想嫁给你不喜欢的人,我立马就把你救了下来,你是不是应该对我心怀感激?”
褚彦青听了这话,有点想骂人。他这哪是救了她,是亲自接她来地狱呀!可她又能怎样?木已成舟,还是先看人脸色说话吧。
“那是自然,我对皇上感激不尽,皇上如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当效犬马之劳。”她尚能保持冷静。
“哦?”皇帝慢慢凑近她的脸,眼神大有深意:“今夜可是你感激我的好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
褚彦青听了一天的“讨欢”教程,眼下到了实战的时候,她却打退堂鼓了。两只小耳垂一下烧了起来,心里难堪却又不敢露出难堪的表情来,只好笑着说:“这都是我作为一宫嫔妃的本分,总不能拿了您的封赏,却没什么作为吧。”
“为了本分?为了封赏?”皇帝不可思议地瞪着她。
褚彦青光是看着他就心惊胆战的,小猫似的低声说:“成了您的嫔妃,让您开心就是我的本分。”
“那你呢?这样做你会开心吗?”皇帝急忙问。
“皇上开心我就开心。”褚彦青不假思索地回答,可惜她躲闪的目光告诉皇帝,自己在说谎。
皇帝喝了一声:“不许说谎!”
褚彦青吓得缩了下肩膀,呼吸都急促起来,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我……我跟皇上您刚认识几天,甚至只是说过几句话,算不上认识。要说您开心我就开心……的确有些谈不上”
这下换皇帝懵了,僵在她眼前,一动不动。好一个刚认识几天,好一个本分!弄得他着急忙慌地纳她为嫔,跟买来一房通房的侍妾似的!她不记得他也不是不能原谅,那年两人在宫里遇见时,她才十一岁,一个黄毛丫头指望她懂什么?可他遇见她时已经十七了呀,心心念念这几年,好不容易拿下了江山,等到她长大,怎么等来这么一个榆木脑袋?吴瑞林告诉过他,她爱跟小公子说些酸言酸语,怎么到他这儿却是曲意逢迎?什么话戳心说什么!
皇帝想到这里,如鲠在喉,堵心堵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最后一跺脚,站起身来拂袖离去。他要让她见识见识这座皇城的真实面貌,让她多吃些苦头!
等皇帝摔门离去,褚彦青松了一口气,抚着自己的小心脏,自言自语道:“书上写的没错,还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这一夜,褚彦青睡得不□□稳。仔细一想,皇帝就这么走了,其实伤的是自己的面子。
哎,皇帝摔的哪里是门,是自己的脸面呐。
如她所料,第二天,元华宫上下对她的态度就有些不一样了,只有敏彤依然笑眯眯的,还宽慰她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第三天,宫里的几个才人来她这里走动,聊了几句有的没的。虽然才人们的位分远不及她,但言语间没把她放眼里,多少有些轻蔑。褚彦青也只是撇撇嘴,没往心里去。后来的半个月,她踏踏实实地跟着四位女官学规矩,又打理了宫里的一些琐事,倒也很充实。
这天上午,天蓝如海,白云朵朵,天边还飞了几个彩风筝。褚彦青难得闲了下来,一个人跑去御花园散心,没让任何人跟着。
她刚走到园子门口,就看见几个轻纱薄裙的才人在花丛间嬉闹。花红柳绿,香肩美人,欢声笑语一片,好生热闹。她最烦和女人打交道,更何况她和这些女人的关系如此微妙,所以打算原路折返。就在她没精打采地转身之际,听见其中一个叫葛淑婕的才人说:“你们看见褚嫔娘娘的这里了吗?”
褚彦青扭过头去,看见葛才人正指着她自己的胸部,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她不动声色地往门洞旁边站了站,想听听这些小女子能说出什么话来。
另外一位李才人搭腔说:“那天去她宫里时我便瞧见了,确实比咱们强多了,难怪人家一进宫就是嫔位呢。”话音一落,众人大笑起来。
褚彦青低头看了看自己,随即抬起头来,好不骄傲地哼了一声,对着搓衣板似的几个女人翻了个白眼。
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