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的。臣妾想,应该是有人从哪里听到了一些关于臣妾的流言蜚语,于是想找所谓的“证据”,好坐实了那些传言,让臣妾身败名裂。皇上您说,这两个人臣妾还敢留吗?”
皇帝和吴瑞林几次想打断她,可惜她在气头上,一番慷慨激昂的辩词合情合理很有逻辑,他们两个实在找不到气口插话。两人皆是心虚着听完的,谁也没想到这位胆小怕事的褚嫔娘娘,心里清楚着呢!
皇帝惯会隐藏情绪,依然绷着一张脸,没露出马脚。倒是旁边的吴瑞林“做贼心虚”,觉得褚嫔的话句句是在说自己,眼下快要站不住了。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给皇上出这种主意去试探褚嫔的心意。更让人后怕的是,他明知褚嫔看脸,还专门让人安排一堆歪果裂枣给她,想必褚嫔用不了多久就知道这件事背后的人是谁了。要是她蓄意报复起来,那他吴瑞林怎会有好果子吃?
皇帝的余光扫到身旁的人在哆嗦冒汗,心里暗骂他是个不中用的,面上却是随意的一挥手,让他先出去了。
褚彦青看这主仆二人的表现有些怪异,却因为气在心头没有深想。
等吴瑞林出去把门关上,皇帝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你先坐吧。”
褚彦青顿感脚酸,毫不犹豫地在右侧找把椅子坐下,脸色有些难看。
皇帝看看她又看向别处,含糊不清地说:“方才不清楚内情就说你肤浅,是我、是我思虑不周,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褚彦青颇感荒唐,甚至想发笑。皇帝就是自大,永远不会向谁低头认错,而且还要反过来劝你大度一点。果然啊,手里握着无上权力的人,就是可以任性妄为,哪里会把别人的体面当回事。
她实在语塞,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皇帝看她这样,自己也越来越别扭,竟有些恼羞成怒:“我说了我不知道内情,你这是什么态度?”
褚彦青冷笑了下,但笑容很快消失,冷声道:“皇上,臣妾再怎么让您讨厌,也是您赐了官衔的褚嫔。如今看来,臣妾的过往,皇上一定是了解的,您要是因为这个看臣妾不顺眼,那臣妾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以后能避着就避着,少让皇上看见臣妾便是。”
她这是让皇帝自己打自己的脸呢!说完这番话,褚彦青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她这大半个月,简直快要憋屈死了。
皇帝愣住了,心里却在烧着火,发不出来压不下去的,实在没想到这小女子会变脸,要么像块没脾气的木头,要么是一点就炸的炮仗,直接炸人心窝子的那种。
“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皇帝肃着脸问她。
褚嫔的两只手死死地揪着裙子,似笑非笑地说:“您看,臣妾又惹您不快了。”
皇帝猛地起身走向她,倾下身去将她圈住。指节分明的双手撑在椅子上,几乎要把椅子的把手握碎了。
褚彦青能看到他抖动的睫毛,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一颗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
“褚彦青,你是故意的吧?”皇帝像是在低吼。
褚彦青被他眉心的沟壑、额上的青筋吓到了,她第一次见到一个人盛怒的状态,而这个人还是一句话便能要人命的皇帝。迟来的后怕让她不敢呼吸,憋得自己满脸通红,头脑发懵,甚至眼前开始冒星星。
皇帝目眦欲裂地盯着她,问道:“你怎么可以忘得一干二净?把我当陌生人一样!”
话音未落,褚彦青两眼一闭,歪倒在了皇帝的胳膊上。
皇帝的目光始终追着她的脸庞,胳膊感受到她的重量后,心里一空,慌忙双手扶住她,一边晃一边喊:“彦青!彦青!你怎么了?”见她不醒,立刻对着门喊:“来人!来人!快去传太医!”
“皇上?”吴瑞林闻声推门而入,看到皇帝正在横抱起晕厥的褚嫔,不由瞪大了眼,忙对外面喊:“快快!快去传太医!”
片刻后,三名太医赶到,皇帝这才松开褚彦青的手,手心里已经汗涔涔的了。他退后几步,给太医让出地方,视线却没离开过床上的人。
正午的阳光透过花窗照进来,一地的影影绰绰。身穿金丝龙袍的他,周身泛着金光,心底确实一片灰暗。他怕极了,上一次这么害怕,是在十年前的一个寒夜。当晚,他被人在饭菜里下了迷药,后又被人扔下水。因为他吃的不多,在入水时有了意识。夜里漆黑一片,湖水冰凉,他又浑身使不上劲,连呼救都呼不出来,反倒呛了水。他不停地、无力地扑腾着,不知道挣扎了多久,忽然之间,依稀看见湖面不远处有闪烁的灯火,可是他连挣扎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眼前一黑,开始缓缓下坠。
就在刚刚自己抱起柔软无力的她时,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夜晚,自己在冰冷的湖水中失去意识,一颗心不停地下坠。
吴瑞林站在一旁,皇帝的神情他全看在眼里。他看着她出神的样子,他因为她辗转反侧的样子,还有他抱起她时的惊慌失措……这位心机深沉、深藏不露的主子爷,到了褚嫔面前就变成了一个丢盔弃甲的士兵,任凭对方要打要杀。吴瑞林心里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