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自己的那杯红酒视野时的样子。
唯一不同的是她身后青葱成片的树林。
是你,对吗…
可惜,回应男人的除了他自己砰乱的心跳声再无其他。
……
私人包厢里。
明舒和江敬双双落坐,两个人融洽相谈了了半个小时不到,门口传来轻微响动。
两道目光齐齐望去。
时屿一身阔腿裤配卫衣的装扮自门后展露,男人那张慵懒又风雅的脸上今天难得多了丝笑意。
他手里拎着一顶黑帽,礼貌地说:“江导好。”
江敬调侃他:“特意来看我的?”语气一听让人以为是在和老朋友说话。
“算是吧。”男人轻飘飘地说,视线在明舒身上打转,厌世眉梢间透出两分兴趣正当时的光。
“你好啊,小师妹?”时屿啧了声,挠了挠眉峰。
小师妹是明舒即将要饰演的女三号角色,日后她和时屿的戏份挺多。
明舒侧目睨上他的轻佻,大大方方地说道:“你好。”
时屿眯眼,“我记得你。”
男人浑身气质外放,桀骜不羁,有什么说什么。他把玩了下手里自己的帽子,才慢悠悠地说:“北城芭蕾舞的首席,对吧?”
“又或者是,程宴洲的前女友?”
话甫一出口,可把江敬吓得够呛,男人一个劲地咳嗽,拼命地打眼风给时屿。
时屿倒是天不怕地不怕惯了,偏偏北城里也没多少人能镇地住他。
明舒浅笑盈盈,通身气派婉约,女人处变不惊地看向他:“你应该说他是我的前男友。”
她才该是主体。
程宴洲说到底也不过是她那段偶尔被人提及的岁月里聊胜于无的附庸罢了。
难得的,男人的眸子里携风带雨,涟漪竞相在古井无波的湖面上绽放。
“你挺有意思的。”他随性地评价一句,嘴里的薄荷糖咬得稀碎,清香弥漫,男人动了动唇,又说:“那我,你总认识了吧?”
闻言。
女人支着下巴,似是而非配合地歪了下头。
她目光偏柔弱,却又能燃起坚韧的火海,如崖壁上摇摇欲坠的美,自有她存活于世的理由。
轻易沦陷的美像鱼浅游进她眼底的深海。
时屿指尖挠了挠鼻尖,旋即又甩了甩手,轻啧了下,舌尖绕了下口腔。
再度开口时,语气有些许烦躁:“我这么帅的,你都记不住…”
难怪,眼光不好。
啧。
明舒觉得可能是打击到男人对他那张神颜的满意度了,她睫毛扑闪,嗓音认真细腻地说:“以后会记得。”
时屿仰头笑倒在座位上,肩膀抖动,男人起身时洒脱不羁地挑了挑眉:“逗你的,小师妹。”
“不过,你知道这部戏的女二号是谁吗?”他从兜里摸出一颗薄荷糖抛在空中一上一落,巧妙地牵开人的思绪。
明舒抿了口茶,红唇湿漉漉含了凌乱娇美。“是谁?”
凌乱在男人的故作玄虚中无声攀出路径,时屿言简意赅道:“程沅。”
他手里黑帽压回头顶,帽沿倾覆低至眉毛,无端端藏了阴郁,乱人眼眸。
让人分不清哪个是真正的他。
时屿嗓音清脆性感补充了句:“程宴洲的程。”
说着,男人单边咬住薄荷糖的小袋子,慵任凭自己心意地撕开,往嘴里一丢。
“走了,小师妹。”
第12章
是夜,九点多。皎月溶溶,被咬了一口嵌在天上。
程家本家坐落在环境不错的郊区,闹中取静,偏安一隅。
外面树影婆娑,茉莉暗香浮动,空气里弥漫了水汽,似夜灯下的情致,应时而来。
微风做乱,将书桌上保存得宜的卷边宣纸扬起一角,再轻易抚落。
似是多情的撩拨。
程宴洲写完最后几个大字,把毛笔顺手一扔。他今晚实在不够专心。
六页纸废了两张半,他很少如此。
当年执行任务时的九死一生,尚且不让他怎么怕。结果却在回家见到一叠自始至终只有六个字的书法帖时,心里莫名空落落地作疼。
程宴洲的骨子里向来不缺征服欲,后来男人压着自己千方百计克服异样的疼,落笔时却仍旧只敢写那六个字。
而这一写就再没有停过。
凭心使然。
程宴洲捏了捏眉骨,企图驱散心里如蛆附骨的困惑。书房里,昏黄灯光氤氲了书香茶气,他像极了一个惆怅客。
书房的门敲了三声。
程沅的脑袋在推开的缝隙里探出,她乖巧地喊了声:“大哥。”
程宴洲气定神闲,余光未分出去一道。他顺手收好自己的书法帖子,同时声线冷冽地给了小姑娘一个回复:“进来。”
程沅